他記得她是誰,她的聲音與臉很動人,為此他豢養過她,但她淪陷得很快,這一過程隨後就變得無趣乏味,當她再也沒有一點能吸引他的地方時,他就把她拋棄了。
然而她現在這個樣子,卻仍像是未被馴服的樣子,她對他沒有眷戀,那抹嘲諷的微笑更是刺眼,讓時奕白覺得很不舒服。
他不喜歡超出他掌控的事情。
“你們想談戀愛就好好談,彆搞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少在我麵前表演。”慕糖把裙角從容純的手裡抽出來,拍了拍,意味深長地看了時奕白一眼,“彆那麼……幼稚。”
她輕輕吐出最後兩個字,聲音悅耳,宛如玉珠落盤。
時奕白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緊緊盯著她,但慕糖沒有再看他一眼,而是轉過身揚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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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時奕白的第一次交鋒,慕糖獲得了1點攻略值。
這充分說明了,這次的攻略對象具有抖M的隱藏屬性。千依百順的愛他棄若敝履,反倒越是跟他對著乾,越能讓他興奮起來。
又是一個賤骨頭,慕糖想。
她遇到過這麼多的男人裡,本質犯賤的還真不少。
收獲了攻略值的慕糖心情愉快,她按照原計劃給自己買了一條奢華卻低調的黑色連衣裙,一字肩露出優美的鎖骨和肩頭,長發柔順地散在身後,映在全身鏡裡好
像一個多情而狡猾的水妖。
慕糖換好衣服,故意消磨了一會兒工夫,卡在約定時間的三分鐘後,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A市地標建築的旋轉餐廳,37號桌前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慕糖在他對麵坐下,微微一笑:“抱歉,許先生,我遲到了……等了很久麼?”
遲到三分鐘對很多人來說是值得寬容的事情。
“沒有關係。”許承業寬和地笑了笑,打量起慕糖,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豔。
他是個將近四十的男人,兩年前妻子去世,鰥居至今。
倒不是對妻子有多麼深情,純粹隻是找不到合適的,他是一個很庸俗的男人,想要找一個年輕漂亮的,最好家庭和學識也不錯。
他年齡大了,滿足這樣條件的並不好找,但還是讓他碰見了,事實上,在看到她父母拿來的照片後,他就相中了這個女人。
照片裡她坐在一棵紫藤花樹下,穿著白裙子,懷裡抱著一本書,唇邊噙著一絲靦腆羞澀的笑容,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像極了一株柔柔弱弱的菟絲花,能激起男人強烈的保護欲。
他當時覺得單憑這張臉,他也願意將她娶回去好好寵著。
現在真人坐在對麵,她沒有穿白裙子,但許承業覺得她好像比照片裡更美,臉是一樣的臉,但似乎多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你會主動找我,讓我很意外。”許承業緩緩說,“我之前聽你母親說,你不願意跟我見麵,在鬨彆扭。”
“哦?她是這麼說的?”慕糖輕輕晃著葡萄酒杯,“那你看我像是在鬨彆扭的樣子麼?”
“不像。”許承業說,“但是我確實很好奇……你獨自來找我的理由是什麼?”
慕糖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卻是朝旁邊的玻璃窗外看了一會兒。
外麵能俯瞰到大片燈火通明的城市夜景,是寂寞的煙火色,她輕輕地問:“你了解我家裡的情況麼?”
許承業怔了怔,沈家的情況他當然調查過,早些年因為煤礦生意發跡,後來財富積累起來涉足房地產等行業,這麼些年錢滾錢賺了不少,但和時家、許家等家族的實力,依舊不在一個層麵上。
沈家似乎有繼續向上爬的想法,他們迫切地想和他牽上線,甚至不惜出賣女兒……這
樣的事情許承業看得出來,也可以由此推想,她在家裡的地位並不是那麼高,她的父母大概不那麼在乎她。
許承業把自己知道的簡單講講,然後看向慕糖,她依舊看著窗外,他從她的眼睛裡好像看到了一絲隱隱的憂鬱。
“我知道的大概就是這些。”許承業歎了口氣,問,“那麼這和你主動來找我,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你覺得委屈,我也不會強求,我會跟你的父母說。”
他覺得這種事還是你情我願比較好,如果小姑娘覺得嫁給他很委屈,勉強說不定會落得個家宅不寧的下場;而且他的自尊也不會容許他去接受一個嫌棄他的女人。
“你誤會了,我沒有覺得委屈。”慕糖終於轉過頭,看著他,“該委屈的人應該是你,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父母想要做什麼。”
這個回答讓許承業有些驚訝,他本來以為是她不願意,然而現在聽她的說法,似乎是她的父母在阻撓他們。
他覺得越來越迷惑了:“……這是什麼意思?”
“時奕白也想要我。”慕糖說,“我父母也希望攀上時家。”
她眼裡沾染上淡淡的水霧,聲音低低的,就好像這一切是真的一樣:“我父母根本不在乎我,就算時奕白不會娶我,隻是想讓我做他的情人也無所謂,隻要對他們有好處就行。”
慕糖說著低下頭,垂下眼的瞬間,她看到許承業眸中閃過憐惜的情緒。
這個男人對她有好感,而且骨子裡有種大男子主義,她越柔弱,越能激發起他的保護欲,有的時候男人為了這層淡淡的憐愛,可以做很多事情。
她說的謊,可以讓許承業相信沈家在愚弄他,讓他對沈父沈母的印象變差。
他們不是賣掉她來巴結許承業麼?那她就來乾脆來挑撥一下,讓許承業徹底厭了這姓沈的一家人才好。
當然慕糖的目的不僅僅在於挑撥離間,沈家父母隻是不入流的小角色,她能通過許承業做的事情,還有更多。
在她決定約許承業見麵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全部的計劃,一環緊扣著一環,破壞他與原主父母的關係,隻是其中一個小小的附帶效果。
她還有更長遠的目標。
“他們現在在找我,想要逼我去找時奕白。”慕糖低聲說,“許先生,你是唯一肯幫我的人了,可以暫時借我一個地方住一段時間麼?”
她垂著頭,聲音很好聽,燈光落在她的發上與額間,投下一層淡淡的光暈,一雙眼在明暗之間流轉,魅惑動人裡流露出絲絲脆弱。
再鐵石心腸的人,也禁不住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