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與金絲雀(30)(1 / 2)

慕糖蹲在時奕白麵前, 輕輕撫摸著他的傷痕。

“這是誰打的?”她問得溫柔。

時奕白眸中閃過一絲難以言說的情緒,他緊緊抿著失去血色的唇,一言不發。

慕糖仔細地看著他的表情:“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你愛她,卻也不願意想起她, 對麼?”

“……是你的母親?”

她說出這個猜測時, 時奕白的呼吸一滯。

“這跟你沒有關係。”他聲音不高, 卻滿是冷意。

“難怪。”慕糖露出了一個了然的微笑。

她終於探尋到他心靈秘密的一角,雖然他依舊不肯說, 但僅憑這點線索,已經可以對他詭異的行為模式稍作解釋。

他或許有這樣一個母親, 時而溫柔地疼愛他,時而卻又歇斯底裡地鞭笞他……時奕白在這樣一種扭曲的環境成長,他厭惡變化,固執地要將自己對於一個人最喜愛的部分剝離出來,把他不想要的東西扔掉。

他渴望掌控一切, 但本質不過是為了獲得心理上的慰藉。

而最終他所做的一切, 又隻能把他引向空虛。

真可憐。

但這並不是他為所欲為的理由。

慕糖把鞭子扔在地上,走出了臥室, 再回來的時候,她端著一杯水、一盤麵包。

她放在時奕白的身邊, 他的手雖然被綁著,但隻要一彎腰, 就能碰到食物。

慕糖彎起一個甜美的微笑。

“我要走了, 你放心, 我還回來的。”她說,“現在這個狀態很好,你乖乖地待在這裡, 不要鬨脾氣。”

她似乎沒有給他鬆綁的意思。

他們的角色現在反過來了,時奕白被虛弱地綁住,衣衫淩亂,動彈不得;而慕糖卻穿著華美整齊的裙子,頭發乾乾淨淨散在身後,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她看上去又高貴又美麗,就像高居王座的女王。

“……你囚禁我?”時奕白仰望著慕糖。

“沒錯。”慕糖從櫃子裡拿出鑰匙,輕輕在他麵前晃了晃,“你以為隻有你能這麼做麼?”

“你以為我會被你控製住?就憑你?”

“可你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慕糖漫不經心地理了理頭發,“不信你就試試看。”

時奕白的目光像冰棱一樣紮在她身上,但慕糖沒有再理會,她隻是衝著他翹了翹唇角,然後把門關起來,上了鎖。

門裡的人咳嗽起來,但被厚重的門阻隔住,這裡隔音效果很好,幾乎穿不出去任何聲音。

現在是半夜,在這個時間出門會很可疑。

所以慕糖在另一間臥室睡了一覺,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離開。

她還貼心地囑咐了保姆:“時先生很累,今天就不用餐了……他說他想一個人待著,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擾他。”

叮囑完這些慕糖就出了門,若無其事地去了萱語。

她在門口遇到了宋萱萱。

“你——”宋萱萱緊緊握住了她的肩膀,驚訝地看著她,“你沒事?你是怎麼從時奕白那裡逃出來的?!”

“說來話長。”

慕糖不欲跟她多做解釋,隨便編了套話,應付過去。

宋萱萱拉著她的手,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複雜,似乎想要說什麼,但遲遲沒有開口,一點不像她平日裡果斷乾練的風格。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慕糖倒是先笑了,“時奕白跟我說了你的事情……你選擇萱語,是對的,換我也是一樣的做法。”

沒有人會為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去換取另一個無關緊要人的自由。

比起情感,慕糖更相信人性裡的利己性,她從不期待,所以事情發生以後,她也不會覺得有絲毫的背叛感。

“萱語是我全部的心血,你應該從時奕白那裡聽說了,我的家人並不喜歡我做這些事情。”宋萱萱輕輕說,“他們對女人有偏見,女人做生意一定比不過男人,隻有安安心心聯姻、確保家族的商業利益,才是正事。”

她這些年,與她的家族對抗得很辛苦。一年年的努力,到現在終於有了成果,可是在她父親的麵前,依舊比不上和時氏聯姻的誘惑。

現在時奕白是斷掉了和宋家的聯姻,可是未來呢?是不是還有李氏?張氏?她依舊擺脫不了相似的命運。

“他們不是偏見,是害怕。”慕糖看著宋萱萱,忽然開口。

“他們還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動搖,害怕沒有辦法再物化女人,把她們當作屬於自己的資源來享用……所以他們拚命地拉扯著你,不讓你往上爬,想要用成規和俗見來捆住你的手腳,防止你爬到他們頭上,成為他們的主人。”

“所以,他們怕什麼,你就去做什麼。”

“沒有人能真正阻止你,去你想做的事情,全部做到為止。”

“然後,他們誰也說不出話來。”

宋萱萱怔怔地看著慕糖。

她從前就很看好她,但直到今天,宋萱萱才意識到,這個女人的光芒是有多麼強大。

慕糖就這麼靜靜站在那裡,可是卻散發一種攝人心神的氣魄。

誰也無法征服她,隻能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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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糖照常去萱語,安排街拍、采訪、試戲等日常活動。

她現在的職業道路很順,《帝業》電影讓她聲名大噪,而之後拍攝的《野外生存》綜藝節目雖然還沒有播,但節目組提前流出的某些花絮也始終維持著她的人氣,甚至她和許知淮的c都在超話上有了姓名。

許知淮……慕糖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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