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任務(1)(1 / 2)

慕糖潛入了城市最高層的府邸, 這裡住著她這次的目標。

他叫衛晞。

在慕夫人的資料上,衛晞的身份是最高領導人的兒子,但慕糖從未聽說過這個人, 他也從未在任何公眾場合出現過。

他的母親是什麼人、和誰有什麼關係,資料上都沒有提及……這份資料上的內容少得可憐, 除了姓名性彆,什麼都沒有——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慕夫人告訴她,衛晞居住的地方戒備異常森嚴,一隻蚊子都很難飛進去。

所以要想進去, 隻能已自己人的身份打入內部。

慕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女傭人,拿到了相關的資格證書,然後在慕夫人的幫助下,她被選進了衛晞的府邸裡,偽裝成一名侍弄花草的傭人。

衛宅很大, 精美的建築坐落在山水花草之間,雖然周遭的景物都是人工製成, 但布置得相當巧妙,裡麵的人工花木都是慕糖見過最精致的。而這裡的氛圍也與外界不同, 幽靜祥和——這是這個時代最難得的東西。

衛晞應該很有錢, 而且, 他應該是一個很懂享受生活的人。

和其他女傭人一樣, 慕糖被要求換上一件黑底白邊的女仆裝,這是在這裡工作的統一服裝。

衛晞恐怕是一個惡趣味的男人——這是慕糖的第二印象。

領導人衛峻今年已經六十來歲了,衛晞作為他的兒子,年齡大概在三十到四十之間。

一個將近中年的男人,在事業上沒有絲毫建樹, 整天隻膩在花花草草裡,還嗜好女仆裝……慕糖覺得這個人,和她之前遇見過的那些任務對象,恐怕沒有什麼差彆。

這樣的酒囊飯袋,她殺了不少。

慕糖認為這樣的男人最好對付,美□□之,勾勾手指就能讓他一頭栽進陷阱裡。

慕糖成為衛府的女仆後,在管家指定的區域負責花草養護。

這些特殊材料製成的假花假樹不像真花那樣難伺候,隻需要調整好儀器的各項數值,讓材料得以在不同的天氣裡展現出最佳色澤即可。

工作清閒,慕糖不需要在這上麵花多少工夫。

她負責的區域衛晞很少來,沒辦法製造偶遇,不過這也意味著她有更多的時間打探周遭環境。

慕糖發現這裡的環境異常封閉,重重機關封鎖著出口,外麵的人很難進來,裡麵的人也很難出去。

換句話說,她要殺衛晞容易,但逃出去卻成了問題。

慕糖在掌握了這些信息後,當即就確定了作戰計劃:她要先把男人從這裡帶出去,然後在外麵乾掉他。

但聽這裡的人說,衛晞從不出門。

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

慕糖管理花草的工作持續了半個多月,終於在一天早上,她見到了這裡的男主人。

當時她離著中庭不遠,那裡有一棵巨大的藍花楹樹,樹冠裡生滿了一簇簇藍紫色的小花,樹下的陰影裡坐著個男人,他正看著書,一名貼身女仆侍立在他身邊。

慕糖正做著今天的工作,用餘光打量著男人。

她有些吃驚,衛晞比她想象得年輕太多。

他穿了件淺杏色的襯衫,藏青色背帶褲,雖然五官看不仔細,但實實在在就是一位少年。

慕糖今年18歲,光看臉,她很難判斷他們誰年齡更大一些。

衛晞沒有往她這邊看,他的注意力似乎全在書本上,書脊上的名字被遮住,慕糖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這個人的氣質也和她想象得不太一樣。

慕糖見多了那些城市上層的富家子弟們,不是沉溺在聲色裡,便是被酒精和藥物控製著;好一些的,則早已養成一副精明算計的嘴臉,跟著家裡長輩學著錢權交易的規則……她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仿佛從未沾染世俗,乾淨而純粹。

單純的男人大概更好騙一些?

慕糖正思量著如何不著痕跡地接近衛晞,餘光卻忽然瞥見一道寒光。

他身邊的女仆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匕首,高高舉起,朝向毫無防備的男人,猛地紮下去。

慕糖想也沒有想,就直接撲上去,擋在了衛晞身前。

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刀尖紮進了慕糖的肩頭,她對痛感早就麻木,不過還是裝成很疼很疼的樣子,倒在了身後的懷抱裡。

她的血染紅了男人的淺色襯衫,血腥味裡混著一絲書墨香氣,那應該是衛晞身上的味道。

慕糖看到男人按下了隨身攜帶的警報器,短短幾秒的時間,行凶的女仆就被抓了起來,也不知被帶去了哪裡。

衛晞似乎對這樣的刺殺習以為常。

他沒有多在意先前的刺殺者,表情也不見得有多驚慌,目光落在慕糖肩頭的傷口上,眉頭微微蹙起。

“你……還好麼?”

傷口不深,這樣的小傷對慕糖來說什麼都不是。

但她演得像真的一樣,縮在衛晞的懷裡,皺著眉,雙眼緊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