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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若卿從天飛過,看到下方仙氣繚繞,亭台樓閣隨著山巒起伏,在薄霧中若隱若現,顯得十分壯觀漂亮。

相比於前幾年剛被翻修過的內門建築,赤煉峰似乎顯得確實有些老舊了。

江元霜孤僻冷淡,當年特地選了離主峰最遠的赤煉峰宮殿做自己的居所,玄霜仙宗又占地極廣,從赤煉峰到主峰,比人界跨一個州縣的距離還要遠。

虞若卿這些年一直在赤煉峰隱居修煉,鮮少出門,連自己所處的門派都沒逛過幾次,所以沒有著急趕路,一路上都感興趣地到處看著。

她如今修為已有金丹初期,一邊從天空經過,神識一邊像是海浪般掃過地麵上大大小小的山巒起伏,大抵便了解下方的情況了。

又飛過幾個煉劍煉丹的幾座山峰,虞若卿便察覺前方弟子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明顯,她似乎已經到了內門弟子居住生活的元始山之上。

玄霜仙宗是第一大仙門,弟子人數眾多,連內門弟子都住滿了三座山,元始山是其中一座。

虞若卿的神識像是一道巨網掃過元始山,無數弟子們說話的聲音瞬間湧來,頓時吵鬨得不行。

她眼皮一跳,趕緊收起神識。

就在神識即將撤去的時候,她清晰地聽到了元始山其中一個地方傳來了不和諧的噪音。

“饒、饒命啊,不要,謝少爺……”

有弟子破碎畏懼的求饒聲傳來。

“我已經給過你們時間了,你真的以為我是個好糊弄的傻子嗎!”

元始山其中一處堆放雜物的偏僻院子裡,三個弟子氣勢洶洶地圍著另外幾個弟子。

他們雖然都是內門弟子,但一方明顯看起來氣勢更足,每個人身上大多都戴著一兩個三品或者四品的法寶。

為首的那個弟子手腕上赫然戴著的是六品手環,從玉佩到戒指耳環,無一不是精品,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而被堵在角落裡的四個弟子,神情恐懼又畏縮,他們似乎剛被打過一頓,身上掛著彩。

“家、家裡之前寄的下品靈石都已經給你們了,我們真的沒有了。”為首的弟子瑟縮地求饒道,“師兄,讓我們走吧,要是讓教習知道了,你們也會有麻煩……”

聽到這話,他們非但不害怕,反而笑了起來,笑得被圍攻的幾個弟子有些迷茫。

“這小子,竟然敢拿劉教習的名頭威脅謝師兄。”旁邊的弟子笑道,“也對,他是新入門的,不知道劉教習算是謝師兄的遠房親戚呢。”

為首這個名叫謝浩軒的世家紈絝冷笑一聲。他本來也不差錢,就是借著個引子來欺淩這幾個本就附屬於他家的小家族弟子而已。

他從手環裡取出一根鞭子,在手中掂量。

“既然你們什麼都沒有,那便找點樂子吧,想必你們也沒有什麼意見。”謝浩軒吊兒郎當地說,“過來給本少爺學狗爬,不爬就抽你們。”

“嗚嗚不要啊……”

四人像是小鵪鶉一樣瑟縮地擠在一起,他們又不想學狗爬,又不敢反抗,隻能互相遮著頭,等著疼痛降臨。

“怎麼,剛拜入門派幾年,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了?”謝浩軒旁邊的弟子嘲諷道。

剛入內門的四個師弟也不反駁,聽到鞭子破空地抽來,他們的身體下意識地戰栗,可過了半響,還是沒有任何痛覺傳來。

“喂。”

所有人都聽到從他們的頭頂,一個冷清淡然的聲音響起。

“鞭子不是這樣用的。”

“誰敢——”謝浩軒手中法寶忽然被人奪走,他惱羞成怒地抬起頭,接下來的話頓時咽回喉嚨。

圍牆上,一個黑衣姑娘輕盈地蹲在上麵,她的手中還握著謝浩軒的鞭子。

她那一雙琥珀的眼眸在陽光下看起來十分晶瑩剔透,卻偏偏有一種陰雲壓地般的陰沉,讓人有點害怕。

然後最令人矚目的,是她腰間掛著的玄黑玉佩,上麵一個血紅色的‘江’字,尤其令人矚目。

赤煉峰一向是神隱的,除了大事幾乎不出現,隻在玄霜仙宗裡留下了江長老的各種威名。

這幾個外門弟子們看到江字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想起來這代表著赤煉峰江元霜的親傳弟子……?

弟子們頓時都傻了。

如今內門弟子們雖然掛名在五大峰,但他們拜的不是五位長老,而是長老們手下年長的親傳弟子。

他們還隸屬於自己山峰和師承,隻不過頭銜變成了首席長老,門派職位在大長老之下,負責管理各峰弟子,偶爾上上大課,讓自己的師父能安心退休修煉,專心培養自己手中的其他精英苗苗。

按照輩分來論的話,眼前的黑衣姑娘看似和內門弟子差不多年紀,但其實是他們的師叔。

隻不過赤煉峰實在孤僻,除了首席長老,大家一時間都沒將她和任何一位親傳弟子對上號。

“你,你,”謝浩軒磕磕巴巴地說,“你是誰?”

虞若卿斜瞥了他一眼,緊接著,謝浩軒便覺得肩膀火辣辣地一痛,他竟然被自己的鞭子給抽了!

很快,不隻是他,其他兩個紈絝弟子都紛紛慘叫起來,好像不論他們怎麼躲,都躲不過一下又一下的鞭子,狠辣地抽在他們的腰側、手臂內這樣柔軟的地方。

謝浩軒太疼了,他想跑,卻被憑空的力量抓著腳腕拖了回來,彆提多狼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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