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卿自然又是和過去一樣,神情淡淡的,有點高傲疏遠,不想言談的樣子。
隻是過去其他弟子會討厭她的高傲,如今他們基本都沒意見了。
她照舊穿過人群,來到最後,蒼寒淩和陸元州就在老位置上等她。
“師姐,恭喜你!”陸元州說,“你的玉牌真酷。”
蒼寒淩本在持筆畫符籙,看到她過來了,他停下手,也道了聲恭喜,便又要繼續寫符。
結果,虞若卿忽然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蒼寒淩的指尖一抖,一滴墨水頓時滴在了寫一半的符籙上,紙張上束縛的靈氣頓時消散,代表這張符籙毀了。
蒼寒淩眼皮一跳,修長的手指拿起這張符,心中蕩起無奈的情緒。
自從和虞若卿與陸元州成為朋友後,他心中這些年一直想要洶湧吞噬他的漆黑海浪似乎消失不見了,不用他再費力壓製。
可壞處時,他們兩個嚴重影響他修煉進取。
也不知與他們做好友,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以後有我罩著你。”虞若卿的手還搭在他的肩膀上,“誰再敢陰陽你,我就通通把他們抓去懲戒堂。”
聽到她的話,蒼寒淩一怔。
他抬起頭,便猝不及防對上虞若卿映著細碎陽光的眸子,她淡淡笑著,仿佛真的能驅散所有陰影。
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在一邊坐下。
後知後覺的,被她碰過的地方開始滾燙起來。
蒼寒淩正在愣神,手中那滴了墨水的符籙被人抽走,他轉過頭,看到陸元州順著那滴墨的旁邊畫了一圈花瓣,墨水便變成了一朵盛開的花朵。
“這多漂亮。”陸元州十分滿意,又將符籙塞回給他。
規矩精細的符籙筆畫下卻是一朵跳脫盛開的花,蒼寒淩看著這張符籙,不知為何,他久久未回神。
“師姐,師兄,韓淺師兄要懲罰結束了。”陸元州已經在說其他事情,“我們畢竟是一個隊的,還不怎麼熟悉,要不要借這個機會去接他呢?”
“可以。”虞若卿同意道。
如今她最不放心又好奇的便是這個書中記載最少的韓淺。
她的直覺告訴她,韓淺身上一定藏著什麼秘密,她一定要抓緊所有機會了解他,堅決消滅一切主角想要黑化的傾向。
韓淺被罰的麵壁思過,並不是簡單的字麵意思,而是宗門裡的一處基礎秘境裡,要在嚴寒酷暑的交替中受罰,在這樣的情景裡反思自己、磨練心神。
如果有被罰的弟子熬過幻境裡的外界因素,努力修煉和警醒反思,便會發現自己在受罰時的進步反而比外麵更大。
然而,鮮少有弟子能堅持七天以上。
韓淺受罰的一個月已過,懲戒堂的其中一位執行者進入秘境,便看到他保持當時進去的時候相同的姿勢。
從記錄石來看,韓淺這一個月任由幻境變化,自己卻從未動過。
連執行者的心裡都多了些敬意。
不愧是如今的親傳大師兄,這份毅力便不是常人能比的。
“弟子韓淺,受罰結束。”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韓淺緩緩地睜開眼睛。
他離開幻境,狀態也煥然一新,心神在這段時間得到穩固,不再像是一個月前那樣渾渾噩噩。
“師兄。”這時,他聽到有人喚道。
韓淺抬起頭,便看到陸元州、蒼寒淩與虞若卿就站在外麵等他。
他的目光轉了一圈,最後停在虞若卿的身上,他看到她腰間代表懲戒堂的玉牌,眉尖微動。
虞若卿感受到韓淺的目光,腰杆頓時都挺直了許多。
她知道自己這兩個玉佩掛在腰間效果,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高調,奈何她愛死了這樣的感覺,連走路都帶風。
韓淺原本目光複雜難懂,不知在思考什麼事情,神情有些嚴肅。
結果他忽然對上虞若卿的目光,看到她明明表情麵癱,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卻出賣了她,眼神中愉悅又炫耀、還想被人誇讚的情緒幾乎掩飾不住,像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小孩子。
被她一眨不眨地看著,韓淺猶豫片刻,他道,“……恭喜?”
虞若卿灑脫地一揮手,雲淡風輕地說,“小事,不足掛齒。”
韓淺能感覺得到,虞若卿話是那麼說,實際上她都得意的快飄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