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弟子開始訓練,變成了虞若卿坐在一邊看他們訓練。
她吃完了靈果,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恢複。
剛剛的體力不支都是她演的,實際上她的真氣十分富裕,再加上這段時間一直在訓練控製,所以雖然有一點點疲憊,但遠不到被掏空的地步。
隨著弟子們的訓練進行,虞若卿的腦海裡忽然響起了任務完成的提示音,打開一開,是親傳弟子們因她而起的精神波動。
虞若卿莫名其妙地說,“我今日又沒有欺負人,這任務怎麼完成的?”
“可能是看到宿主剛剛的比試,讓他們震撼畏懼於宿主的身手,所以精神波動才如此強烈吧。”被她完全帶跑偏的係統說。
虞若卿覺得很有道理。
實際上,與係統猜測的也差不多。不少親傳弟子剛剛在旁觀時就很受震撼,可真到自己親身與傀儡訓練,方才意識到傀儡是多麼難以對付的存在。
不少弟子後知後覺想起了剛剛虞若卿的遊刃有餘,最後甚至贏過了比自己還要高一個小境界的傀儡,不由得對她肅然起敬,心生崇拜。
這其中不乏有最開始因為赤煉峰的刻板印象而討厭她高傲的弟子,如今卻對她心服口服起來。
有了這麼大的情緒轉換,提示日常打擊任務完成是很正常的事情。
隻不過係統的算法太籠統,能勉強檢測到人物的情緒變化,卻無法分析他們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波動,又有虞若卿一直帶著它跑偏,導致係統得出的結論和現實相差有些遠。
等到下午的訓練結束的時候,孫康樂收起所有訓練傀儡,弟子們都像是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喘著粗氣,爬都爬不起來,不少弟子更是掛了彩。
韓淺將受傷的弟子們都治療恢複,隻不過術法可以瞬間治愈修士的小傷,可傷口愈合時的疼痛是很難免除的,不吃丹藥的話,在治愈的瞬間也會將傷口正常恢複時的痛楚加速擠壓在一起。
不少弟子雖然傷愈合了,但還在躺在地上一臉痛苦,他們顫顫巍巍地抬起手臂,各自吃自帶的丹藥。
至於他們三人,韓淺絲毫未受傷,蒼寒淩衣襟微亂,但也沒受傷。這些給所有弟子們的訓練傀儡都是築基中期的水平,對他們二人而言算不上威脅。
倒是陸元州最慘兮兮,他剛升入築基初期,又沒什麼實戰經驗,身上掛了不少彩,衣服也被傀儡的攻擊撕壞了不少。
不光如此,他俊氣陽光的臉頰上也多了一條血痕,隻不過青年眼眸一向亮晶晶的,看起來像是個小花貓,倒是沒什麼猙獰可怕的感覺。
陸元州一瘸一拐地來到虞若卿身邊坐下,韓淺站著治療他,陸元州一痛就倒吸一口冷氣,不受控製地伸手抱韓淺的大腿。
旁邊的蒼寒淩看得青筋直蹦。
“陸元州,你把手撒開。”蒼寒淩說,“宗主的臉都快被你丟儘了。”
“我早就沒什麼臉麵可言,嘶——痛痛痛。”陸元州話這麼說,但還是鬆開了韓淺的大腿,轉而抱住了韓淺的窄腰,他可憐兮兮地抬起頭,“大師兄,你能不能再輕點?”
韓淺就像是一棵筆挺的鬆柏,任由陸元州如何攀附,也巍然不動。
“快好了。”他說,“傷口都處理好後,才能吃丹藥。”
虞若卿也彎下腰看陸元州的慘狀,她嘖嘖道,“打哪都無所謂,怎麼能打臉呢?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毀容了多可惜。不過多了個傷疤,倒是很有男人味。”
“師姐,你彆彆打趣我了。”陸元州嘟囔道。
等到韓淺處理完了,連塞給他兩顆丹藥,陸元州一直皺著的臉才終於逐漸鬆開。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弟子們也陸陸續續離開得差不多。
四人也向外走去,遠遠的,便看到孫康樂站在訓練場外。
男人雙手背後,肩膀寬闊,麵容剛毅,怎麼看都是個十足的好人樣子,可陸元州和蒼寒淩對他還是不由得有些警惕。
孫康樂抬起頭,便對上了虞若卿的眼睛。
四人走到麵前,虞若卿便笑盈盈地說,“大師兄。”
孫康樂微怔,似乎沒想到虞若卿竟然會這樣稱呼他,而有些晃神。
過了半響,他微微頷首,然後道,“小師妹,你……”
“瞧瞧,這是誰啊。”
就在這時,另一邊響起了一個懶散的聲音。
眾人抬起頭,便看到一個未束長發,手持折扇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道路的另一邊。
他一雙眼眸有些狹長,眼角一顆淚痣,麵相氣息都有些刻薄冰冷。
其他人沒反應過來,虞若卿倒是奇怪地說,“師兄,你怎麼在這兒?”
“來主峰辦事,順便等你一同回峰。”霍修遠道。他走過來,淡聲道,“卿卿,師兄可不能亂認。彆忘了,師尊座下隻有你我兩個弟子。”
他的話自然是針對孫康樂的。
孫康樂神情沉沉,他道,“霍師弟,許久未見。”
來到虞若卿麵前,霍修遠這才抬起頭看向孫康樂,好像剛剛看到他一樣,訝異道,“這不是孫長老,果然許久未見,不知你叫我的師妹,是有什麼事情嗎?”
麵對霍修遠的陰陽怪氣,孫康樂沉默不語,過了半響,他道,“替我向師尊問好。”
“沒聽見,我耳朵聾了。”霍修遠懶散道。
孫康樂無視霍修遠的種種挑釁,他又看向虞若卿,開口道,“小師妹,今日表現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