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澤沉沉地睡了許久,才緩然醒來。
他好像很長時間沒有這樣休息過了,尤其是從萬宗大比到現在,過去的創傷讓蘇景澤他獨自一人的時候很難安眠,擔心遠在上靈州的他們。
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睡得這樣沉穩,仿佛也洗去了身上的疲憊。
蘇景澤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他慢了半拍忽然想起剛剛發生了什麼,師妹來看他了,給了他新的希望,然後……
他剛醒來,大腦還有些昏昏沉沉,一時間想不起來剛剛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在做夢。
慌亂中,蘇景澤撐起自己,他下床的時候似乎碰到了椅子,椅子上好像還擺放了什麼東西,清脆地摔在了地上。
正在院中修煉的虞若卿聽到聲音,頓時幾步邁上台階,進了屋裡,便看到蘇景澤蹲在床邊,手正向著碎了一地的盤子碎片摸去。
“師兄,彆動!”虞若卿嚇了一跳。
她過來將椅子挪走,用術法清潔了地麵,這才鬆了口氣。
抬起頭,她便看到蘇景澤依她言乖巧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隻是修長瘦弱的手指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擺,修長的睫毛微顫著。
“都怪我,我不該把盤子擺在這裡的。”虞若卿笑道,“師兄,睡了一覺,感覺怎麼樣?”
蘇景澤還是沒有回話,虞若卿也不在意,她剛想站起來,卻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拽住,隨即倒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裡。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剛剛的事情都是在做夢……”蘇景澤的下巴抵在虞若卿的肩膀上,他聲音有些哽咽地說。
虞若卿也知曉,蘇景澤能對她說出那些事情,恐怕已經耗費了所有的精力與信任。如果一切隻是他的夢,那才是最殘忍的事情。
她的神色溫柔了一些,也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蘇景澤的後背。
“當然不是夢。”虞若卿笑道,“師兄扯著我袖子哭的樣子,我可一點一滴都記在腦海裡了。”
聽到她的話,本來情緒還有些低穀的蘇景澤軀乾頓時一僵。
有了安全感,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己剛剛都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