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假太子(10)(1 / 2)

一個時辰之後, 雲梅端著藥站在了帳篷外麵,蘇夏沒讓雲梅進來,把藥拿進來後,徑直走到了楚逸辰身前。

“本宮不喜歡麻煩,喂你把藥喝了,再將你穴道解開。”也不管楚逸辰聽進去了沒有, 單手抓住他的下顎,便要將碗送到他嘴邊,卻在快碰到他嘴唇的的時候突然停住了。

夜晚寒氣重,碗裡的藥液飄著朦朧的白氣,碗底有些燙手, 她放在自己嘴邊試了一下, 很燙, 以阮太醫精益求精的態度,此時送到的溫度該是藥效最好的時候。

但畢竟是與傷口直接接觸, 這樣的溫度恐怕喝藥的人會遭些罪,蘇夏垂著眼簾看著手中的藥碗, 思慮再三還是輕輕吹了吹,看到上麵的白氣不再那麼顯眼之後,才將藥緩緩倒進楚逸辰的口中。

蘇夏精準把控著他吞咽的速度, 看著他慢慢咽下, 沒有一點藥液溢出, 滿意地將藥碗放在一邊, 解開了他的穴道。

楚逸辰一獲得自由, 便猛地將蘇夏推開,扯開眼睛上的白布,眼角發紅,惡狠狠地瞪著她。

“本宮並非要害你。”蘇夏不怕死地走近,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用這滿含惡意的眼神是在表示你的不滿嗎?你隨時都可以報你的仇,殺不殺得死本宮那是你的事情。楚逸辰,本宮知道你在想什麼,用藥毒啞你,不是出自本宮本意,救治你也隻是舉手之勞,但本宮討厭自己的辛苦被白費,你越是不配合,本宮就越是要你好。這裡是蕪國地界,你確定要本宮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你你現在的處境嗎?”

楚逸辰看著蘇夏,放在腿上的手已經掐出血來。

“天色已晚,本宮累了。”蘇夏不欲再刺激他,站直身體走到桌子邊坐下,手撐著頭閉上了眼睛。

燭火燃儘,帳篷裡陷入了黑暗,蘇夏感覺楚逸辰朝她走了過來,眼睛睜開一條縫,平緩的呼吸沒有任何變化。

楚逸辰的手指覆在她的脖頸上麵,遲遲沒有動作,像雕塑一樣維持著一個姿勢,半天沒有動一下,直到帳篷外巡邏的人走過,他才緩緩收回手。

蘇夏聽見楚逸辰換衣服的聲音,沒過多久便掀開帳篷走了出去。睜開眼,摸了摸有些癢的脖子,站起身跟了出去。

楚逸辰的輕功不在她之下,追得太緊容易被發現,便遠遠的跟著,楓樺圍場四周有重兵把守,楚逸辰倒不至於出了楓樺圍場。

果然,他在樹林裡停下了腳步,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沒一會兒,一個黑衣人進入樹林,向林中的楚逸辰靠近。

蘇夏慢條斯理地從袖子裡抽出望遠鏡,對著黑衣人聚焦了一下,黑衣人用布罩住了臉,隻能看到一雙掩在黑夜裡的眼睛,似乎在和楚逸辰說話,楚逸辰隻點了下頭,那黑人便用輕功離開了。

這黑衣人的輕功倒不像是楚國的探子。蘇夏收起望遠鏡,暫時放下心中的困惑,先楚逸辰一步離開了樹林。

回到帳篷,楚逸辰果然還沒有回來,蘇夏走到桌邊坐下,趴在桌子上假寐,沒過多久簾子便被掀了起來。

楚逸辰看到蘇夏的姿勢換了,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明顯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涼意,對著床內側躺下,閉上眼睛,腦海裡想著那個黑衣人的話,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楚逸辰猛地睜開眼睛,沒看到蘇夏的人影,雲梅端著藥走了進來,臉上的笑容明媚如花:“這是殿下特意囑咐的藥,千叮萬囑讓奴婢看著您喝下。”

楚逸辰端起藥碗一口喝完,指了指不遠處的弓箭,雲梅立刻說道:“殿下去見陛下了,今日是秋狩最後一日,殿下可以不用參加,小公子莫要擔心。”

我擔心他?楚逸辰在心裡譏諷,抬腳便要往帳篷外走,雲梅快步走到門邊,急忙說道:“殿下讓小公子在帳篷內等他。”

楚逸辰腳步一頓,隻聽雲梅繼續說道:“昨個兒殿下向陛下請旨賜婚,現下正與太傅嫡女在外遊玩,怕是會晚些回來。”

雲梅頓覺說錯了話,匆匆看了楚逸辰一眼,“奴婢告退。”

楚逸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麼,就是有點走神,腦海裡漸漸浮現出那張肆意妄為的臉,心想:他當真喜歡女人?

仔細想想,前世也沒見過蕪雨澤在哪個男寵那裡留過宿,之前說是愛慕他,在把他果斷刺死之後,這種愛慕也不成立,所以蕪雨澤的龍陽之好是假,蒙蔽他人是真?

可是以蕪雨澤的權勢和地位,日後登上皇位隻是時間的問題,他還需要防著誰呢?

昨夜的黑衣人說他有辦法扳倒蕪雨澤,隻要他們聯手,不出三個月便能讓著蕪國翻了天,楚逸辰並不信任此人,但他答應也沒什麼損失,便點了頭,至於有沒有被蕪雨澤聽去,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事情了。

莫非蕪國內當真還有彆的勢力可以除掉蕪雨澤?

瞥見地上有顆棋子,彎腰撿起來,發現正是蘇夏昨夜從手裡掉出去的那顆黑棋。

龍陽之好?楚逸辰想起這兩年來自己被膈應的,心底不禁出現了一個惡劣的想法。

雖然早就聽聞周婉卿極為厭惡蕪雨澤,但當和她相處時,蘇夏才明白她到底有多討厭蕪雨澤。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你的!”與蘇夏打了半天,最後連蘇夏的衣角都沒碰到的周婉卿,直接憤恨地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