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真假太子(22)(2 / 2)

五皇子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咬了下唇說道:“父皇病了三月有餘,聽宮裡人說父皇上次來榮熙宮是在六個月之前,清暘隻是好奇萱母妃是如何在這六個月中懷的不到兩個月的龍種?”

連月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萱妃微微睜大眼睛,心中一片駭然。為了保住這個秘密,她不曾請過一個太醫看診,連她的貼身宮女都不知道,蕪清暘是如何得知的?

“請五殿下慎言,本宮從未做過於你不利之事,縱然你我解除了合作關係,也不該毀本宮清譽。”

五皇子輕哼一聲,終是揭下了臉上純善的偽裝,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也並非有意為難萱母妃,隻是這楚逸辰自幼在楚國長大,恐怕現在還一心想著效忠楚國,我怕他來日會做出對蕪國不利之事啊。”

說著,五皇子毫無預兆地上前一步,嚇得萱妃立刻後退了半步,看得萱妃神色緊張不安,才微笑著威脅道:“萱母妃腹中是否有胎兒太醫一查便知。還請萱母妃看在未出生的小皇子份上,好好查查楚逸辰啊。”

萱妃被五皇子一驚一乍地弄怕了,沉著臉說道:“本宮知道了。”

五皇子朝雲梅示意了一眼,不再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了榮熙宮。雲梅會意跟上,走前鄭重地向萱妃行了個禮。

萱妃對她有恩,雖然她是奉萱妃之命留在五皇子身邊的,但是此時此刻若隻能選擇一個,她想選五皇子。這兩個人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但比起恩情,她更舍不得五皇子對她全心全意的信任。

看著兩人離開,萱妃的指甲狠狠地掐進了掌心的肉裡,咬牙切齒地恨聲道:“一個個都是白眼狼!敢威脅本宮?本宮會讓你知道這宮裡究竟誰說了算。蕪清暘,你等著,我會讓你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走出榮熙宮,跟在五皇子身後的雲梅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尾隨他們,擔心地開口說道:“殿下,萱妃娘娘睚眥必報,您如此威脅她,怕是會記恨上您。”

“我還怕她記恨?”蕪清暘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她能栽在我手裡一次,就會栽第二次。”

“那殿下下一步打算怎麼辦?”雲梅小心翼翼地問道。

蕪清暘看了她一眼,抬起下巴看著蔚藍的天空,歎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早知道蕪雨澤身份這麼快被揭穿,我今日便殺了楚逸辰了。這次真是失策了。現今蕪雨澤已經妨礙不了我們什麼了,接下來楚逸辰才是我們要對付的,希望他彆給我太大驚喜才好。”

雲梅不知道蕪清暘口中的驚喜是什麼,想到他方才對萱妃的威脅,有些遲疑地出聲問道:“殿下是想借萱妃娘娘的手除掉現在的紫啟太子嗎?”

“不。”蕪清暘微微揚起唇角,“楚逸辰不是恨蕪雨澤嘛,就等他殺了蕪雨澤。蕪雨澤可不是一般人,她是父皇用心血培養出來的儲君,即便她不是真的紫啟太子,父皇也舍不得殺她。我太了解父皇了,在他心裡蕪雨澤不僅僅是他的驕傲,還是他向這天下人證明自己能力的關鍵。如若楚逸辰除掉了蕪雨澤,父皇就算對他再心存愧疚,也會忍不住對他心生反感。我們何不作壁上觀,坐收漁人之利?”

雲梅鬆了口氣,笑著說道:“殿下英明。”

……

昏暗的天牢裡,時不時傳出鎖鏈“叮當”的聲音,夾雜著血腥氣味的潮濕空氣裡透著一股腐爛酸臭的臭味。隨著一陣騷動響起,獄卒拖著一個在刑罰下昏迷的犯人往天牢深處走去,滿是塵土的地麵被拖出一道滲人的血跡。

牢房的門打開,獄卒毫不憐惜地將犯人扔下,鎖起牢門,斜眼看了一眼旁邊的牢房,收起鑰匙便往外走。

沒過多久,那名獄卒又走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個食盒,放在牢房外麵,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對麵牢房裡關著的小男孩聞到肉的香味,饞得直流口氣,動靜很大地將口水吞咽下去,伸出臟兮兮的手去夠食盒,卻怎麼也摸不著。他心灰意冷地縮回手後,一隻白皙的手將食盒送到了他的牢房前麵。

小男孩抬頭看向對麵牢房,匆匆一眼便迫不及待地打開食盒,連筷子都忘了拿,急切地伸手抓飯菜塞進嘴裡,把兩腮撐得鼓鼓的,不給嘴巴留一絲縫隙。

蘇夏半坐在草墊上,曲起一條腿,手搭在膝蓋上,見小男孩狼吞虎咽,微微皺了下眉,說道:“慢點吃。”

直到把飯菜全部吃進肚子裡,小男孩才心虛地將一片狼藉的食盒推到蘇夏的牢房前,慢慢地躲到了角落裡。

蘇夏隔壁牢房裡新來的犯人幽幽轉醒,嗅到空氣中殘留的肉香,動著鼻子四處搜尋,發現蘇夏的牢房外放著一個精致的食盒,忍著一身傷痛,滿頭大汗地爬起來靠在牆上,看著蘇夏歎道:“吃了這頓斷頭餐可就沒了下頓了。小公子看起來年紀輕輕,氣度不凡,這是犯了什麼事?”

“老人家又是犯了什麼事?”

聽到蘇夏的反問,老頭不說話了,他被臟亂的頭發蓋住了臉,蘇夏看不清他的樣子,卻知道他的心情定然不好。

這天牢又稱上牢,關押的都是皇親國戚之類的人物,想來對方曾經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凡是這樣的人必然有自己的驕傲和臉麵,是斷然不可能與彆人分享自己的犯罪經曆的。

蘇夏沒想和老頭攀談,收回視線,靠著身後的鐵欄,望著頭頂上那個狹小的窗口出神。

她雖然被押入天牢,卻未受到任何刑罰,一日三餐不斷,還葷素搭配,連續半個月來皆是如此。沒有人提審她,也沒有人進來加害她,她比三位係統前輩的待遇要好上百倍不止,按理說後麵的任務應該也會比他們要容易些,可是半個月以來楚逸辰遲遲沒有出現。

他就好像把自己給忘了。

想到這裡,蘇夏心裡不由得一陣古怪,這也是她頭一次真正地感覺到無奈。她在天牢待了半個月,一些本該她促進的劇情自然也沒了。這種感覺就像是正處於事業上升期時突然失業,猝不及防又令人哭笑不得。

就在蘇夏為自己的“失業”感到一陣莫名的辛酸時,她身後的牢門突然打開了,一襲黑衣的少年麵無表情地站在牢房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