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櫻花盛放(2 / 2)

琥珀川默默轉過身,不再看她。

陸知夏低頭看桌上的紙,她寫了好幾條了。

這一晚,陸知夏還是做了同樣的噩夢,夢裡父親被人殺死,她卻僵硬地站在門口動彈不得。

那種無力感,讓她哭著從夢裡醒來,琥珀川守在她的旁邊,輕輕拍她的後背。

陸知夏哭過之後推開琥珀川,她去衝澡時,閉著眼睛繼續回想,關於琥珀川,第一次產生的契機。

天亮時,她穿上黑色風衣,去協和醫院精神科,將寫好的證明給醫生看。

江知意認真地看了每一條,問:“她現在不是24小時都在了吧?”

陸知夏點點頭,在她不曾留意的某個瞬間,琥珀川會突然出現或是消失。

關於父親死去的噩夢,江知意已經在想更穩妥的方案了。

“這在你心裡成了執念,這也是琥珀川產生的終極原因,我在想給你做一次深入的催眠,讓你重回記憶中的那個地方,去做你一直想做但始終沒能做的事。”江知意正在和院長商量這件事,“因為不敢確定效果,所以我還需要和院長研究一下,大致思路是需要借助信息素催眠。”

陸知夏願意配合,她也和母親在電話裡說了這件事。

母親也表示,如果需要,她願意一起過來。

陸知夏在江城的日子過得飛快,距離她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

她每天睡得很少,題山題海,困了趴會,喝咖啡提神,餓了啃幾口麵包。

言芳華和她視頻,發現她瘦了太多,心疼道:“我要過去給你做飯。”

最後,商談的結果是,讓飯店固定時間送飯,看著陸知夏吃飯,言芳華需要她每天打卡。

4月初考試,3月底時,陸知夏回了一趟家。

她的頭發長了些,濃密的黑發根根立著,和她一樣有性格。

米修和巴頓長大不少,衝著她撒歡,一左一右撲到她身上,她倒在地上被殄得直氧。

張媽坐在窗前,看著她們鬨騰的畫麵,布滿皺紋的臉掛著笑。

言芳華也露出笑模樣,這孩子,終於有年輕人的朝氣了。

陸知夏的胃口恢複了些,臉頰有了一點肉,吃飯時兩隻狗子跟護衛似的,守在旁邊。

她邊吃飯邊喂狗,飯後她去哪,狗子去哪,晚上她乾脆出去遛狗,彆墅大,有自家的院子,兩隻狗子跟她一起瘋跑。

言芳華和張媽慢悠悠溜達散步,耳邊傳來陸知夏大笑的聲音,伴隨著巴頓和米修的叫聲,春日的傍晚,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隻是關於沈晚清,還是沒有任何信息,大家其實都惦記著她。

言芳華私下也聯係過,但沈晚清的手機始終關著,她也偷偷問關秀荷,關秀荷其實也快憋不住了,難過道:“我很想找她,但是她不開機,我知道那是不想我去的意思。”

大家都在用時自己的方式度過每一天,即便思念也會克製著。

陸知夏臨近考試前,突然上了熱搜,說是她的背景有問題,怎麼能報考外交部呢?

這次,出麵回應的是首都緝毒大隊的官方賬號,官方發布嚴正聲明,陸元笙是我黨的好同誌,長期臥底於販毒隊伍中,為緝毒事業獻出寶貴的生命。

出於對陸元笙家人的保護,官方才一直低調處理,趁著這次機會,對於網絡上大放厥詞的噴子,警方直接請他們去局裡喝茶。

所有人這次都知錯了,站在鏡頭前,低頭誠懇道歉,嚴重的要被拘留。

至此,關於陸知夏的閎三代的身份也曝光了,她的爺爺陸元茂是革命烈士,對國家有突出貢獻。

藏在言芳華心底多年的秘密,終於能說出口,她和陸元笙,與其說是夫妻,更像是演戲。

曾經有過怦然心動的言芳華死心塌地嫁給陸元笙,原以為會有一個更好的未來,但是他的職業決定了,他不能像一般人那樣做彆人的丈夫,做孩子的父親。

言芳華和陸元笙吵過很多次架,多到言芳華後來懷疑他們的感情,她對陸元笙的愛也漸漸淡去,最後的怨恨,還是陸元笙去世後,她才慢慢放下。

年幼的陸知夏,看在眼裡,每次吵架都是真實的,她如今再回憶,驚覺自己從不曾忘記過父母的吵架、摔東西……她驚恐不安,但又無能為力,她像是失憶的人,將深埋心底的時光挖掘出來,年少時她想過要救母親,但是她不知該怎麼做。

言芳華緊緊地抱住陸知夏,跟她道歉。

像是曾經的沈晚清,為了孩子好,言芳華隱瞞了所有。

陸元笙確實很凶,那是他職業生涯的一部分,做一個敬業的臥底,讓自己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他僅有的溫情,是對著陸知夏,但是他對言芳華,斬斷情根,緝毒大隊也終於將陸元笙最後的那封信交給言芳華。

信的內容,大部分都是在道歉,他結婚時並沒有收到臥底的任務,所以也一樣憧憬婚後的美好生活。

隻是當組織把任務交給他時,他義不容辭披掛上陣,他為了挖掘藏得最深的那條線,不得不與他們為伍,讓自己

成為人們口中的惡勢力。

鄰裡對他都是忌憚,言芳華對他也是憎恨,陸知夏年幼時還感受過一絲淡淡的父愛,再後來都是父母吵架的畫麵,她心疼母親,也怨恨父親。

再到後來,父親死在她的麵前,陸知夏終於確信,自己曾經的猜測是正確的,吳秋水就是她的親奶奶,她多慶幸,當時能陪著袁望舒一起送彆吳秋水。

陸知夏如期參加了考試,最後一場考試結束時,是下午4點半,她站在路邊聞著空氣中的花香,攔了一輛車,再次去了山間的櫻花林。

迎來花期的櫻花盛放,滿樹銀花,看得陸知夏心潮湧動。

她拿起手機,近距離準備拍攝時,她才看清,每棵櫻花樹上都掛著色彩各異的風鈴。

恰逢風吹,風鈴碰撞,清脆的聲響仿佛是悅耳的歌聲,陸知夏小跑到樹前,每個風鈴上都掛著一塊木質的寫字板。

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陸知夏揚手輕輕按了下,墨水還未乾。

她站在原地回身張望,雙手圈在醇前,高喊:“沈!晚!清!”

山間深處,沈晚清裹著毛毯,坐在石頭上。

林懸聽見了那一聲呼喚,她回頭看了一眼,沒做聲。

很快,傳來第二聲,還是來自於陸知夏,三個字,飛上枝頭,裂石穿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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