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支煙(2 / 2)

失敗是從沈晚清靠近,她跟鬼靈精怪似的,對著她的耳朵吹了氣那一刻開始。

陸知夏氣得愈發厲害,仿佛白色的煙嘴就是沈晚清,她惡狠狠地咬出牙印。

難怪電視劇裡的狐狸精動不動就吹口氣,原來真的可以迷惑人心。

陸知夏暴躁地抓抓頭發,歎口氣,她想靠自己買超跑有的等。

陸知夏正靠著欄杆抽煙,聽見身後響起的腳步聲,起初沒理會。

腳步聲漸近,她回頭瞟了一眼,劍眉挑起,紅唇緩緩吐出煙霧。

沈晚清徑直走向她,身上是之前那件白色襯衫。

陸知夏恍然,剛才比賽,沈晚清穿得什麼來著?她忘了。

腦子不受控製地胡思亂想,沈晚清已經到了跟前。

陸知夏肘部撐著欄杆,望著十字路口的車水馬龍,大城市總是睡得很晚。

陸知夏不理沈晚清,沈晚清也不說話,和她望著同一個方向。

樓下的人散了,陽台遠離喧囂,空氣相對清新,陸知夏的龍涎香信息素淡淡地彌散開。

鬨中取靜,兩人獨處陽台,難得和諧的片刻。

兩人跟入定似的,陸知夏往旁邊挪,看另一片風景。

沈晚清這次的視線落在陸知夏的臉上,人類大多有這種能力,當彆人一直盯著你,你遲早會感應到。

陸知夏本來就在氣頭上,想起下麵之前討論超跑是奔馳新款,她更氣了。

“不公平!”陸知夏狠狠地掐滅煙頭,夜裡那雙黑眸烈火熊熊,直直地盯著沈晚清。

“給我一支煙。”沈晚清語氣一如之前的冷淡。

陸知夏一拳打在棉花上,故意哼道:“不給。”

下一秒,手裡的煙被奪走,沈晚清夾著煙往唇前抵。

“誒?”陸知夏連忙擒住沈晚清的腕子,抽回她手裡的煙,“給你給你。”

作為煙友的基本禮儀,她抽出一根煙遞過去,順勢按了火機。

Zippo火機跳出的藍心火苗,像是蛇信似的,扭動得妖嬈魅人。

沈晚清伸進兜裡的動作頓了下,微微俯身,接著火苗點煙。

熟練地吸上第一口,煙頭火星閃著,陸知夏聽見她深吸氣的聲音。

沈晚清低垂的睫羽上揚,異瞳裡有不同顏色的陸知夏,像是此刻矛盾的她。

一個是琥珀色的她,樂觀大氣,不拘泥不小氣,朋友成群;

一個是黑色的她,或許是另一個本我,深不見底,從不曾被任何人真正地看見。

沈晚清漸漸拉開距離,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她。

陸知夏彆過頭不看她,重新給自己點了根煙。

“你生氣了?”沈晚清突然問。

陸知夏的沉默,是在默認,這場比賽沈晚清贏得不公平。

沈晚清淡淡呼出一口煙,慵懶地靠在扶欄邊,好心提醒:“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陸知夏回頭瞪著她:“不生氣也解決不了,都結束了,我已經輸了。”

“比賽確實已經結束,你的情緒尚未結束。”沈晚清微微側身,左手托腮,右手夾著煙,搭在欄杆上,淡聲道:“所以,‘都’這個字,用得不對。”

“……”

陸知夏無語,誰要跟她講用詞啊?

“說說吧。”沈晚清夾著煙的那隻手,尾指輕輕地戳了一下緊致的手臂線條。

陸知夏癢得一哆嗦,凶道:“彆亂戳。”

“嗬。”沈晚清的聲音聽著是笑,但表情實在寡淡,陸知夏有種她在嘲諷自己的感覺,反問道:“嗬什麼嗬?你怎麼贏的你不知道嗎?”

沈晚清嘶一聲倒吸氣,似是不悅,空氣中的氧氣突然稀薄變冷。

陸知夏呼吸跟著一緊,她不是服輸的人:“嘶什麼嘶?本來就是你搞小動作!”

沈晚清轉身,背靠欄杆,手臂也向後搭著,抖了抖煙灰,佯裝不知似的:“什麼小動作?”

“就是、就是你說的那個話。”

“哪個?”

“你!”陸知夏乾脆攤開來說,“你說你吻我。”

“哦,”沈晚清淡淡地哦了一聲,微微傾身過去,盯著她的眼睛,“我沒親,所以你生氣了?”

“你果然……”陸知夏沒說完,自動吞咽剩下“沒親我”的三字。

“你還咬我!”

“你可以咬回來。”

“……”

她彆過頭,留給沈晚清一個充滿正義的後腦勺,批判道:“反正就是不公平!”

“也對。”沈晚清似乎在認真思索,“說到就得做到,是不是?”

“你彆問我。”這種話還要問嗎?小時候媽媽就教育她不能撒謊,撒謊會尿床,大概是心理作用,她撒過謊,也確實尿過床。

沈晚清繞到陸知夏旁邊,繼續靠著欄杆看她:“你是遵守規則,說話算數的人嗎?”

“我當然是。”陸知夏撇撇嘴,“我可不像某些人。”

“某些?”

“某個!”

“你不妨直說是我。”

“對,就是你!”陸知夏計較道,還有一絲委屈,“你是孫悟空嗎!吹一口氣!就把我的超跑吹到自己兜裡去了!我……唔。”

紅唇被溫涼的掌心覆蓋,陸知夏身體僵住。

沈晚清微湊身過去,紅唇貼著她的耳邊輕語:“噓,我現在要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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