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清建議關秀荷去休息,她現在的狀態最怕的就是情緒上的刺激。
葉瀾西也讓她回去,她卻說:“我今晚值班,會一直在這裡。”
臨走前,關秀荷站在沈晚清身邊,低聲說:“我沒資格,也沒權利多說什麼,我還不了解我事情的真相,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認識的陸知夏,不會無緣無故打架的,”她的聲音低下去,“她曾經骨折,一點眼淚都沒掉,今天哭得這麼傷心,我真覺得,你的那個朋友顏夢回,還有顧硯明那些人,說的話應該有問題。”
沈晚清點頭,淡聲道:“我會查清楚的。”
“我就在5樓,有事找我。”她走前又囑咐葉瀾西,“忙不過來,我叫下夢萊,彆你一個人,你也喝了那麼多。”
“有我在,放心吧。”沈晚清紅著眼,看向葉瀾西,“你其實也可以回去。”
“信我的,她醒了會鬨,我在這好一點。”葉瀾西更了解她的脾氣,“她才20,正是硬骨頭的時候,打不服說不聽,還得靠我們這群朋友商量著來,她要是跟你對著乾,你那個啥……”葉瀾西都不知該說什麼,末了忍痛道:“你該打就打,彆讓她杳你,她這人一生氣挺狠的。”
沈晚清也沒多說,給葉瀾西安排房間休息,她留在病房裡。
陸知夏哭了很久,身體微微抽動,她靠近抱住人,陸知夏哭得更凶。
她像是能感覺到,沈晚清仿佛是她悲傷的源頭,哪怕聞到她的氣息,都讓人黯然淚下。
但沈晚清終究是陸知夏的安定,她哭累了,睡熟了,縮在沈晚清懷裡,乖乖的一大隻。
她的眉梢被縫了針,幸而傷得不深,醫生的意思是,年輕頂級alpha,恢複能力異於常人,不會留疤。
沈晚清靠在床邊,靜下來終於感覺到疼。
她的臉,下巴,脖子,鎖骨,肩膀……都有陸知夏的牙印。
沈晚清輕撫陸知夏的臉頰,低聲呢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陸知夏睡得不安定,時而會動作激烈,打得沈晚清頭痛。
她刮她鼻梁,無奈道:“睡著了還趁機報複我,是不是?”
她打她,卻又依賴她,往她身邊湊。
沈晚清靠著床頭,快速在大腦裡捋順今晚的事。
有人撒謊了,沈晚清翻出微信,顏夢回已經將今晚的飯局情況簡單說明。
飯局是她牽頭,但主要是顧硯明幫她拓展關係。
其中一位叫沈夢熹的人,引起沈晚清的注意。
放眼海京市,姓沈的,她多半都認識,但這人她陌生。
她簡單查了下,和沈家算是遠親,之前在國外,今年才回國。
沈晚清在係統裡查詢上次聯姻的人員名單,沈夢熹赫然其中,排在最後。
也就是那位離她很遠的位置,她完全沒有印象。
沈夢熹的名頭是:博雅谘詢公司CEO。
這家公司去年成立,今年試運行,沈晚清心底有個大概了。
她讓顏夢回最後和顧硯明,及今晚的飯局人員了解情況,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實事求是,她說:顏總應該很清楚,我最不喜撒謊的人。
這一晚,參會的人都沒能睡好,顏夢回天亮前還在回複信息,最後彙總給她。
結論是:陸知夏不知為什麼推開她們的門,顧硯明和她說話,兩人也不知怎麼不對付,就打起來了。
等到天色微亮,陸知夏醒了,便不肯在床上了。
如葉瀾西所料,她脾氣大得很,誰的麵子都不給。
葉瀾西勸她也勸不住,一旁拉住她說昨晚沈晚清如何照顧她,她又是如何下很口杳人。
陸知夏眼睛都腫了,紅紅的眼睛冷冷地盯著沈晚清,冷漠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昨天失手打你,我很抱歉。”沈晚清淡聲道。
“失手?”
“如果你介意,你可以打回來。”
“你以為我不敢?”或許是過於深刻,酒精也沒能抹去陸知夏關於昨晚的記憶,她黑漆的眸子裡是憤怒。
沈晚清哼笑,懶懶道:“哪有你不敢的。”
她走過去,微微側臉,牙印青紫,淡聲問:“你想打我的左臉,還是我的右臉?”右臉下頜處也有一個很深的牙印。
“從沒有人扇過我巴掌。”陸知夏狠狠地盯著她,眸光凶,仿佛要吃人似的,“沈晚清,你是第一個。”
“嗬。”沈晚清主動她麵前,牽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麵無表情道:“你可以成為第一個打我的人。”
陸知夏看她那副淡漠疏離的樣子,氣得跳腳,她舉起手,保鏢衝過來。
沈晚清回眸,淡聲道:“出去。”
保鏢們為難道:“沈總,請不要這樣。”
“我說了,讓你們……”
“沈總!”保鏢們也高聲打斷她,“這是我們的職責。”
“我最後說一次……”
“很抱歉。”保鏢忤逆道:“我們……”
陸知夏先一步發作,繞過沈晚清,躍身踩著床,飛躍跨到保鏢身上,用身體的力量直接壓倒他,揪著她的衣領,一字一頓咬牙道:“彆再打斷她說話,聽見沒有?”
旁邊的三保鏢,在沈晚清冰冷的眼神下沒敢動。
躺在地上的保鏢咳嗽著說知道了,陸知夏甩開他,起身抓起沈晚清的手,將人拽到洗手間裡麵,直接將門反鎖上。
外麵的人瘋狂敲門,陸知夏將人壓在門板上,紅著眼睛質問她:“沈晚清!我今天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要聯姻?還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