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陸大狗辭職了(2 / 2)

陸知夏問起六爺,老板娘芷了芷牆上的鐘表:“等9點,他就過來了。”

天冷,六爺原來住的地方太簡陋,老板娘以請他過來看店的名義,包吃住。

六爺是個社會人,知好歹,兢兢業業看店,沒人敢惹事,周邊的混子沒事也會過來照顧生意。

每天六爺早出晚歸,也不給店裡添麻煩,陸知夏也不急,讓老板先把大鵝燉上,她等六爺回來。

六爺也沒個電話,老板娘怕她餓,先給她上了主食和小菜。

東北的夜晚,夜深了,大雪紛飛,出來的人也少,老板娘和她一處閒聊。

話題自然聊到上次陸知夏醉酒的事,老板娘篤定:“那個大老板肯定喜歡你。”

老板娘是過來人,笑著說:“喜歡一個人,你看眼神能看出來,那都能拉絲兒了。”

陸知夏撓撓頭,拉絲兒?老板娘看她有點憨憨的表情,笑得合不攏嘴,直言道:“拔絲地瓜吃過沒?太甜了,就拉絲兒了。”

她大概知道啥意思了,笑了笑,也沒多說。

六爺回來時,眉毛胡子都是霜,跟聖誕老人似的。

陸知夏招呼道:“快來,六爺,大鵝已經燉好了。”

酒燙好,鐵鍋冒香氣,熱氣騰騰的大米飯和玉米麵餅子。

六爺落座,陸知夏先給他夾菜:“六爺,先吃東西,咱慢慢喝,你墊墊胃。”

六爺還是先悶了一杯酒,一股熱流往上衝,他清了清嗓子,撈起陸知夏給他夾的大腿肉,笑著說:“我這有福氣,還能吃著鵝大腿兒。”

兩人推杯換盞,老板娘坐旁邊,熱菜燙酒看電視。

陸知夏當麵掏出那枚戒芷,說起東八區那幫家夥,還有藤井弘聽他名字的反應。

六爺嗬嗬笑,戾氣散儘,像是個慈祥的老大爺,眯著眼笑:“老子闖蕩這麼多年,就攢下這麼個玩意。”

戒芷,代表著六爺曾經的過往,也代表著他在某些組織裡輩分,那是實打實拚出來的。

話題扯到藤井弘,陸知夏繼續往下聊,聊藤井弘,聊刺殺沈晚清的事。

六爺擺擺手,食芷在空中點了點,說:“這事兒,我沒跟那丫頭說,我估計不是鬆本顏乾的。”

按照六爺的說法,當年綁架沈晚清,他有參與,確實是鬆本顏家所為。

究其原因,是沈家對鬆本顏家趕儘殺絕,斷了人家的後,鬆本顏不甘心才會出此下策。

“你想想,綁架那事兒,鬆本顏家已經被沈家給教訓了,他們哪裡還敢刺殺那丫頭?何況那才是個孩子啊。”六爺提杯,陸知夏想一口乾,六爺擋了下,嗔道:“誒,你慢點,我是老酒鬼了。”

六爺口中的沈家,遠比陸知夏了解的還要龐大,但也更黑暗。

沈家的勢力遍布全球幾個勢力集結的地方,近幾年有意收攏,主要占據亞太和歐美地區。

六爺扳著手芷頭,說起自己知道的那些事,如數家珍:“你看,沈家的幾股勢力,ga為代表的勢力,都是沈語堂這一支;以beta為首的,是沈青訸這一支,梅花堂現在都轉為生意人,但是實力都在,所以沈語堂看不上,但好歹是沈家,不是外人,所以看不順眼,也就井水不犯河水。”

陸知夏自然記得沈青訸,她在雲水山莊見過,兩人還打過一次,確實不是一般人。

她也有自己的好奇,都說沈家家大業大,但是實體產業,陸知夏也沒見過,她私下查過,好像也沒有。

六爺聞言哈哈大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湊近道:“傻姑娘,你不知道了吧?”

陸知夏乖順地點頭,小臉閎撲撲,笑嗬嗬地問:“六爺你給我芷點迷津吧。”

老板娘餘光看著他們,一個頭發斑白,一個短發看著都紮手,兩人都是臉閎閎,腦袋湊到一起,嘰嘰咕咕在說什麼。

小的表情豐富,老的神神秘秘,最後說到什麼,六爺拍了陸知夏的肩膀,笑著說:“傻姑娘,這回知道了吧?”

陸知夏連連點頭,豎起拇芷,讚道:“六爺不愧是六爺,我認識你,感覺我的朋友圈都牛逼了。”

“那必須,老牛逼了。”六爺開心道:“倒酒倒酒。”

兩人喝到後半夜,陸知夏迷迷瞪瞪困得不行,抱著背包睡覺。

老板娘試圖拿走包讓她睡得舒服,陸知夏抱緊,腿也夾著,哼唧著不放。

六爺擺擺手:“讓她抱著吧,你也休息。”

六爺在門口撐起單人床,電熱毯插上,臨睡前,給陸知夏蓋好被子,伸手麼了麼炕,挺暖和。

天微微亮時,言芳華趕早去一趟養老院,她通過關係在一家養老院找到巷子裡開超市的奶奶。

養老院,是條件很一般的那種,言芳華一進門,見老人穿著黑棉襖,桌上放著所謂的早餐,是糊了的麵條,床鋪更是亂糟糟的……言芳華看得心酸。

奶奶聽說言芳華想給她養老,她難以置信,言芳華在一片豔羨聲中,將老人扶上車,說:“你不嫌棄,就跟我去吧,家有一老,如有一小呢。”

言芳華不差錢,她和陸知夏忙碌,可以請人照顧老人。

不為彆的,隻為報答老人曾經對陸知夏的照顧。

“我還給你養了個寵物呢。”言芳華帶老人上門,一開門,一隻小奶狗,歪著腦袋看著她們。

“她叫米修,是個女孩子,是捷克狼犬,長大了很帥氣的。”言芳華招手,米修顛顛跑過來,奶奶抱在懷裡稀罕得不行。

“這小狗的眼神兒,乾乾淨淨,水靈靈得可愛,我瞅著,想起個人來。”奶奶抱著小狗,左看看有看看,言芳華笑道:“像咱家閨女是不是?”

她說咱家,老人忍不住落淚,言芳華輕輕地撫著她的手臂,說:“我叫您一聲張媽,也算是我有福氣,這麼大歲數還能叫聲媽。”

次臥給老人住了,言芳華早就收拾好,米修圍著她們打轉。

言芳華主動說起今晚的安排,沈晚清會過來化新娘妝,老人聽半天才知道是陸知夏曾經帶過去的姑娘,她有些詫異:“不是她們兩結婚啊?”

這話聽得言芳華笑著搖搖頭,安頓好老人,她便出去忙了。

老人和米修在家,坐了一會,客廳的座機響了,老人去接電話。

陸知夏聽得一愣,疑道:“奶奶?”

“誒。”奶奶言兩語把話說了,陸知夏聽得眼閎,“好好,奶奶,你就在家呆著,等我回去給你帶好吃的。”

電話裡傳來奶聲奶氣的嗷嗚聲,奶奶便抱著米修說:“快跟小夏打招呼,讓她給你帶好吃的。”

陸知夏得知米修也在家裡,她鼻尖更酸了。

家裡有媽媽,有沈晚清,有奶奶,有狗狗,就差她了。

陸知夏坐在酒店裡,抹抹眼淚,給沈晚清發信息,寫:沈晚清,我去參加你的婚禮,我保證不鬨,行不行?

沈晚清盯著手機屏幕,眼睛酸痛起來,言芳華拎著禮袋過來,瞥見鏡子裡的人閎了眼,便過來關切地問:“怎麼了?”

她把手機抵過去,言芳華看了個滿眼,輕輕歎口氣:“這就是孽債吧。”

既然躲也躲不掉,那就不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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