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睡在姐姐懷裡的大狗(2 / 2)

沈晚清眸光依舊,仿佛那是她最愛的下酒菜,林懸提醒她:“你彆光吃粥啊,吃菜。”

很長時間,沈晚清的嘴巴裡總是甘苦,吃什麼味道都不對。

如今心頭的巨石被撬起,雖然還沒挪走,但她已經能吃出食物的滋味,口感細膩的魚肉、清塽甘甜的蔬菜、綿密絲樺的芋泥……原來心情真的能影響味覺。

大家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陸知夏不理沈晚清,但也沒有過分。

沈晚清的感情熱烈,但也沒有過分親近,她們保持著合適的距離,陸知夏離得遠了,沈晚清會拉近一點,當陸知夏皺眉時,沈晚清會退後一步。

林懸感慨,愛情的偉大,能讓一個人完全臣服,自願為對方改變。

曾經的陸知夏,如今的沈晚清,陷入愛情漩渦,想的都是對方。

如此想來,林懸心疼沈晚清的那個勁兒,能稍微緩解點。

飯後,飯後推著陸知夏出去散步,她們沒鬨著去。

房間裡,聊起讓她們心煩的事,琥珀川昨天一直在這裡,那說明陸知夏的狀態還是不對。

“恕我直言,心病還得得心藥醫,”林懸最先出聲,“晚清是誘因,但最根本是陸元笙死去時,給陸知夏留下的陰影。”

“是這樣的。”秦箏自責,她當時沒能及時察覺,“那時言教授不在家,我也沒有一直陪在她身邊,但那時,恰恰是她最需要人陪的時候。”

沈晚清靠在床頭,眼睛閎腫,但神采奕奕的。

陸知夏醒之後,沈晚清整個人都煥發出一絲活力,她將之前陸知夏看醫生的情況說了。

陸知夏不是所謂的精神分裂,她是人生最黑暗的時候,絕望無助但又不想放棄自己,她幻想出一個人來陪伴自己,開解自己。

“如果你們細心的話,你們可能發現過,她時常自言自語。”沈晚清以前注意過,陸知夏習慣的碎碎念,和過去的經曆有關,“她心裡藏不住那麼多事,壓力太大,她需要傾訴釋放,有的事自己念叨下就好了,但喜歡我這件事,她不願和任何人說。”

最後苦悶的陸知夏,再次喚醒身體裡的記憶,琥珀川重新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幾個小的不說話,哪怕是身為醫生的關秀荷,也沒做聲。

陳楚寒接過話,說:“等她稍微好點,帶她去見江知意吧,你們也彆問了,越是好朋友,越容易處理不好。”

最後在陳楚寒和江知意簡單谘詢過後,告知大家要做的,就是陪伴。

不需要過分地安慰,也不要過分地嗬護,不要拿陸知夏當做“異類”,安靜地陪伴就好。

話題回到沈晚清身上,還是年長的陳楚寒先開口:“沈晚清,你有什麼事需要幫忙,隨時可以找大家,雖然有時說氣話,但大家都是自己人是吧?”

眾人紛紛點頭,陳楚寒一把薅過葉瀾西,笑著問:“這個逆子也是一樣的,她是心疼陸知夏,但沒壞心眼。”

葉瀾西被薅衣領,低著頭說:“反正你對她好就行了。”

沈晚清笑著點點頭,誠懇地道謝。

窗外的陽光正好,窗子留了一條縫,一排小的擠在窗前看樓下。

言芳華說是推著陸知夏散步,倔強的人非要自己走。

她比言芳華高出一頭,雙手背在後麵,跟個老乾部似的。

言芳華主動挽住陸知夏的手臂,揚起頭笑著說:“我的女兒好高哦,顯得我是個小矮子。”

小矮子,這個詞,陸知夏用來稱呼過一個人,她下意識回頭看樓上的窗戶,看見一排小腦袋。

她定睛一看,言芳華也回頭往上看,幾個人被發現,也不躲開,嬉笑著擺手。

距離有些遠,但模糊的笑意看得清,言芳華挽著手臂緊了緊,兩人靠得很近,她盯著兩人的腳下,認真而又鄭重地說:“小夏,媽媽無條件支持你,過去媽媽很不稱職,請給我一個機會,做一個稱職的媽媽,也做你稱職的朋友。”

陸知夏沒做聲,微微揚起頭,眯著眼看著刺眼的太陽,她有些想流淚。

之後她們再沒說話,沿著清過雪的小路,走得很慢。

偶有路樺的地方,陸知夏用力地挽住母親,兩人一直一直往前走。

走到小路的儘頭,陸知夏想坐會。

言芳華想說涼,但陸知夏已經坐下了。

她閉著眼睛,似乎有些累,微微揚起頭,眼光透過枯枝灑落,星星點點,她許久以來第一次認真看自己的女兒,眉眼很像陸元笙,很精致好看。

“小夏。”

“恩。”

“等哪一天,我們或許可以交換個秘密。”

陸知夏微微眯著眼,言芳華站在她邊上,抬手擋住太陽。

“等你想交換的時候,你來找我。”言芳華笑著說,陸知夏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太陽移動得很快,這一片被陰冷覆蓋,兩人回到病房。

大家都不見了,房間裡隻剩下沈晚清一個人,她麵朝著陸知夏的床,似乎睡著了。

“我去找醫生問問情況。”言芳華讓陸知夏上床,她半躺在床頭,言芳華說:“你休息會,有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

陸知夏話很少,不過很乖,嗯了一聲。

關門聲響起,房間裡隻剩下她們兩個人。

陸知夏坐著擺弄一會手機,偏頭瞥了一眼,沈晚清不知何時睜開眼,正在看她。

她蹙了下眉頭,收回視線,越是不去在意,越是覺得那兩道視線很刺眼。

陸知夏扭過身,背對著沈晚清。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沈晚清突然說。

陸知夏幾乎下意識接了句:“什麼?”說完就後悔了。

“就是……”沈晚清的聲音突然沒了,窸窣聲響之後,人繞到她的前麵,坦坦蕩蕩的目光,看得陸知夏臉上一陣熱,沈晚清認真說:“就是我初次見你的感覺,我說過嗎?”

陸知夏垂下頭,語氣不冷不熱:“你自己說沒說,你問我?”

“如果我沒說,我現在說,”她頓了頓,“如果說過了,我想再說一次。”

陸知夏頭不抬眼不掙,耳邊傳來炸裂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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