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1 / 2)

趙禁庭把秦瀧漉送到山莊後,在山莊裡耽擱不到一刻鐘,就轉身又上馬回城直奔秦府而去。

他人到的時候,秦府已經鬨成了一鍋粥。

周致景見秦瀧漉離開,在原地顫了一會,立刻整理了神情往書房而去。

秦瀧漉送了一個小丫頭到秦祖安的跟前,然後自個離了府,小丫頭隻顧著哭說話顛三倒四,秦祖安隻有叫了秦瀧漉院中的媽媽到書房詢問。

才弄明白怎麼回事,周致景就來了。

秦祖安氣得胸口起伏,抬手就把桌上的硯台砸在了周致景的腳邊。

飛濺的硯石砸到了周致景,周致景下意識叫了聲疼,下一刻立刻跪在了地上。

“舅舅,是我娘鬼迷心竅,我前去阻止沒想到表妹已經發現,還離開府邸去找長公主了……舅舅,表妹不會把這事告訴長公主吧,這可是秦家的家事……”

把罪責全都推到秦姑奶奶身上,是周致景和秦姑奶奶商量好的,計劃成功了當然好,若是不成功,秦姑奶奶畢竟是秦祖安的親妹妹,是秦瀧漉的親姑姑,對待她他們自然會酌情兩分,總不會要打要殺。

現在回想他娘的計劃,周致景不覺得自己是在推脫罪責,這就是他娘鬼迷心竅最終害了他。

他娘腦子壞了想出這個計策,還騙他計策一定會成功,秦瀧漉一定會上當。

如今好了,事情鬨到長公主的麵前,他往後那還能在京城立足。

周致景滿腦子悔恨,眼睛一熱,涕泗滂沱。

“舅舅這一切都是我娘的錯,咱們得把表妹叫回來,若是讓長公主知道我娘犯的錯,丟的是秦家的臉,要是鬨大了舅舅你臉上也不好看。”

“原來你曉得丟的是秦家人的臉,知道我臉上會不好看!”

秦祖安知道秦瀧漉離府,他就立刻派人去追,但從到現在都沒動靜看來,運氣好就是中途發生了什麼事,運氣不好就是沒追上,秦瀧漉已經到了長公主那。

踹開了試圖抱住他腳的周致景,秦祖安儒雅的臉上滿是陰雲。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你娘做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秦祖安看著腳邊的蠢貨,他選中這個蠢貨,就是因為他足夠蠢,加上身上的那點毛病,往後好控製,但太蠢也不行,給了他機會他都抓不住。

“舅舅真跟我沒關係,我是去通知表妹的,一切都是我娘糊塗,我問我娘要了解藥。”周致景慌亂的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瓷瓶,到處其中的藥丸給秦祖安看,“這是解藥,舅舅我是想給表妹送解藥的,表妹不會誤會我吧。”

誤會?

秦祖安心中好笑,周致景這拙劣的演技,連他都騙不過去,還想去騙秦瀧漉的靠山們。

那些人把秦瀧漉當寶,就是秦瀧漉有錯,他們都眼瞎當做她純正無邪,如今有人想害她,他們怎麼可能輕拿請放。

想到後續的善後,秦祖安眉頭緊皺,這一次是他太心急了。

試探秦瀧漉真有嫁入鎮國公府的念頭,他想到她頂著那張跟安氏相似的臉能過上好日子,他就止不住的焦慮。

孫氏夢到的才該是她未來的人生,她怎麼可能嫁給趙家人,成為高門貴婦,前呼後擁。

“舅父你要相信侄兒,事到臨頭我娘才告訴我這一切,表妹是什麼人,表妹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不過是無父無才的白身,怎麼敢妄想撈月。”

周致景雙眸含滿了淚水,“侄兒有私心,想著我娘再糊塗也是為了我,不願把事情鬨大,才私自去找表妹送解藥,舅父要怎麼罰我都無事,還請原諒我娘,她是你親妹妹,她的命不好,我爹去的早,她在周家沒享過幾天福,到京城有了舅舅你的庇護,才過上了安穩日子。”

“你也知道我庇護了你們孤兒寡母,還敢做這種事!”秦祖安氣得拍桌,秦瀧漉留在府中沒走,周致景都逃不過一劫,何況秦瀧漉還去了長公主那裡,想到秦瀧漉中的藥,秦祖安皺著的眉就沒鬆來過,若是秦瀧漉在路上出了醜,那今日這局還有點作用,要是什麼都沒發生,隻是讓長公主看到秦瀧漉被折磨的不輕,這後麵的善後能麻煩死他。

但首先周致景母子是不能留了。

想著,秦祖安看著周致景的眼神越發狠戾:“鹿兒是我的掌上明珠,她娘走時我承諾會寵愛她一生,保她百歲無憂,你與娘如今用毒計害她,我怎麼都不可能放過你們。”

“哥哥,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秦姑奶奶在門口偷聽,聽到秦祖安那麼不講情麵,當即哭著推開了門,扯著秦祖安的衣袖不放。

趙禁庭到時,欣賞的就是那麼一出鬨劇。

周致景泣涕橫流,跪在地上把錯推到他娘身上,他娘秦姑奶奶臉上的眼淚不比他少,但哭的再厲害也不影響她講述她的悲慘人生,與為她兒子開脫,秦老夫人在一旁則像是一口氣喘不上來一樣,拐彎抹角的求著情。

而秦老爺就被這三個人圍在中間,平日儒雅含笑的臉氣得漲紅,一副頭疼不已的模樣。

趙禁庭將這幾個人一一看過,思索是誰讓秦瀧漉問出那聲“她娘有沒有可能是被人害死”。

趙禁庭的出現,說稀奇也不稀奇,知道秦瀧漉去找了長公主,他要是不出現,他們才會覺得奇怪。

周致景看到趙禁庭就怵得慌,人還是跪在地上,卻往他娘的方向挪了挪。

“你怎麼來了,這是秦家自家的事情,跟你一個外人有什麼關係!”秦姑奶奶對趙禁庭也帶著恐懼,特彆是想起雲楓瀾的下場,她就把兒子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秦家的事,我一個外人自然不管,我來是長公主吩咐,若是秦大人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趙禁庭朝秦祖安拱了拱手,之後果真如他所說,沒有插話管事的意思,安安靜靜坐在玫瑰椅上,品著香茗等著秦祖安審出個結果。

他坦然自若的落座,屋裡其他人反而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