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1 / 2)

瞧著送到自個手上的畫卷,秦瀧漉湊近嗅了嗅,會要這幅畫是因為她想到她賞畫時,覺得這畫的墨香獨特,有股濃鬱的鬆柏香氣,還沾染了一絲難以辨認的花香。

如今嗅起來還是之前的那股味道,但如果真是這味道有問題,秦祖安怎麼可能那麼乾脆的把把柄送到她手上。

秦瀧漉回想了秦祖安當時的表情,跟雲楓瀾相比他實在老練太多,哪怕是驚訝落在他臉上也看不出蹊蹺。

而且她也不敢觀察的太明顯,怕秦祖安察覺了她的設套。

她要畫秦祖安沒怎麼猶豫,立刻就讓隨從去書房取了畫,隻是給她時神情戀戀不舍,像是舍不得這一幅好不容易收來的古珍,臨走時還忍不住交代她好好珍藏這畫。

這演技若是雲楓瀾能學八分,當初也不至於被她試探出來。

收好了畫,秦祖安雖然給的乾脆,但她還是打算找機會驗一驗。

“表哥他們來了沒有?”

秦瀧漉瞅了眼時辰,琢磨著她兩個表哥應該要到了。

她昨日回城的同時讓人給安振清兩兄弟送了信,讓他們今日到秦府一趟。長公主會放心她離開山莊,就是因為她說了她要找外祖家給她做主。

男人靠不住,但親人靠得住,有些當小輩的,遇到事怕親人擔心,遇到的事越慘越打掉了牙齒往肚裡吞,但她可不是這種性格的人。

祖父和舅舅們忙,那她就讓精力旺盛,對保護妹妹有巨大責任心的哥哥們打頭陣。

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需要,她才念叨了一刻鐘不到,下人就通傳說安振清與安振翱上了門。

兩人上門都不需要秦瀧漉親自開口,月夕見著人就訴起了苦,等她閉嘴時安家兩兄弟已經怒不可遏,當即就要月夕帶他們去找周致景。

“既然是昨日發生的事,為何今日才讓我們過來?”

安振翱昨天收到信,還想著秦瀧漉是有什麼好玩的東西跟他們分享,沒想到竟然是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

“姑娘身體不舒服,昨日趕回府就休息了。”

“她休息她的,與我們上門有什麼乾係?”

聽到自個妹妹身體不舒服還趕來趕去,安振翱氣得想手撕了周致景。

姓周的哪來的膽子,連秦瀧漉也敢打主意,用得還是那麼下作的手段,當他們安泊侯府的人都死了不成。

安振翱的問題讓月夕表情為難:“奴婢隻是猜測,可能不是姑娘的想法,姑娘讓表少爺們今日才上門,說不定是怕昨日鬨起來動靜太大,打擾了她休息?”

安振翱:“……”

安振翱跟他哥對視了一眼:“我覺著她讓我們今日才上門,估計真是因為這個,她倒是忍得住氣,這都能拖一天。”

“就是拖一天周致景跟他娘也跑不掉,鹿兒能以身體為重是好事。”

安振清不像弟弟那般激動,去揍周致景之前,他向月夕再確定了一遍:“你們姑娘現在如何,還有沒有哪裡不適?”

“姑娘昨日在長公主那裡讓太醫把了脈,大事沒有,但身體要將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往常。”

月夕猶豫了下,怕大表少爺等會揍周致景不夠賣力,又補充了一句,“今早姑娘醒來氣色好多了,隻是不知道是做噩夢還是如何,奴婢進屋伺候時,發現姑娘滿臉是淚。”

聽到了自個疼愛的妹妹滿臉是淚,這會安振清也不平靜了,急切的往關押周致景的地方衝。

秦姑奶奶是女眷,又有老夫人護著,所以挨了鞭子也還是關在原本住的屋子裡,但周致景不一樣了,秦祖安原本就不覺得這事能瞞安家人,所以直接把挨了板子的周致景關在了柴房。

可憐周致景哪裡想到,他挨了板子,撅了一夜屁股跟老鼠為伴,醒來之後又要挨安家兄弟痛揍。

打周致景板子的下人有沒有下狠勁,安家兄弟不知道,反正他們是下了狠勁。

每一拳都是往死裡打周致景,拳拳到肉,響聲震骨。

周致景開始還能叫喊兩句,到了後頭已經叫不出來,安振翱聞到一股重騷,目光搜索才發現周致景尿了褲子。

“打你我都嫌臟了手。”

周致景趴在地上張著嘴啊啊嗚嗚,雖然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看他驚恐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求饒。

“前些年我竟然還真覺得鹿兒喜歡,那嫁給他便嫁給他,現在回想,我真想打自己兩耳光。”

安振翱覺得自己是命裡帶黴,秦瀧漉的追求者中他就看好過兩個人,一個是雲楓瀾,一個是周致景,沒想到兩個都是人麵獸心的畜生。

打自己兩耳光是是不可能打的,所以安振翱又打了周致景兩耳光。

周致景先前已經被打掉了兩顆牙,如今又被打掉了兩顆,安振翱看著血水裡裹著的牙齒,笑道:“往後你這張嘴怕是再也騙不到人了。”

秦姑奶奶跟秦老夫人來時,見周致景奄奄一息隻剩了一口氣,秦姑奶奶當即就要跟安家兩兄弟拚命。

安泊侯府家教好,安振翱和安振清再氣也不會打女人,但不代表他們會站著不動任由女人打。

安振翱躲過秦姑奶奶的巴掌,拉著她的手往周致景身上一推。

秦姑奶奶這一壓,周致景慘叫了半聲就暈了過去。

“啊呀,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兒子雖然做錯了事,你也不必壓死他吧。”

“景兒啊,景兒……”秦姑奶奶慌張地從周致景身上爬起來,探了探兒子鼻息發現還有氣,心才落回了原處。

但轉神看到兒子身上的慘樣,秦姑奶奶悲從中來,她沒想到安家人會那麼狠毒,秦瀧漉明明什麼事都沒有,他們下手還那麼狠,這簡直是想要她兒子的命。

“你們把秦家當做了什麼,這裡是秦家,不是安泊侯府,秦瀧漉是秦家的姑娘不是你們安家的,如何處罰景兒,他親舅舅自有決斷,他已經挨了那麼多板子,你們還下那麼狠的手,簡直滅絕人性!”

安振翱被秦姑奶奶這番話氣樂了:“鹿兒怎麼就不是安家的姑娘了,她娘是安家嫡女,是我的親姑姑,鹿兒是我的親表妹,她受委屈我不替她出頭誰替她出頭。”

“你們打死了景兒,就不怕秦瀧漉肚裡的孩子沒有父親?!”

秦姑奶奶大概是被刺激瘋了,張嘴就胡說八道,安振翱瞪大了眼,他之前沒打算真殺了周致景,這會兒卻是不打算留他的命了。

秦老夫人見勢不對,立刻護在了女兒前頭:“她腦子不清醒,都是在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有什麼孩子。”

有秦老夫人護著,秦姑奶奶叫嚷的更厲害,她打不過安家兄弟,秦祖安明顯不打算護著她和兒子,那她隻能過過嘴癮,至少壞了秦瀧漉的名聲。

“她就是個破鞋,說什麼下藥,明明是她勾引我兒子,我兒子才不稀罕娶她,誰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我看說不定跟你們兄弟倆也有關係……”

安振翱氣得胸口起伏,當即狠狠踹了周致景一腳:“你再說我就把你兒子踹死!”

趁著秦姑奶奶住嘴的工夫,月夕上前拿帕子堵住了她的嘴巴。

“把你們院的下人都叫來,給我打這毒婦,讓她曉得什麼話能說什麼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