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2 / 2)

“官場上能有幾個人底子乾淨,你爹做的那些事根本算不上什麼,是你和安泊侯把事情放大,想要他的姓名!”

秦瀧漉打量著孫氏的神情,見她是認真覺得秦祖安做得那些事不算什麼,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夫人應該聽說了他害了我娘。”

侯府雖然沒有直接把秦祖安害死她娘的罪證呈到大理寺,但卻沒有瞞著消息,知道秦祖安是妒恨權貴,這倒是讓原本不少說風涼話的世家同仇敵愾,催著大理寺早些給秦祖安定罪。

“他沒有害你娘,你娘是因為身子弱命薄,生了灝哥兒之後,身體虧空早早病逝。”

孫氏根本不相信外麵那些傳言,說什麼秦祖安“殺妻證道”,用折磨死安氏來證明自己的強大。

在她看來秦祖安英俊有才華,儒雅溫柔,是她一生的依靠,是老天爺給她的獎勵,根本不可能是那麼心胸狹窄,腦子裡滿是仇恨的臭蟲。

“他至多隻是不愛你娘而已。”

大概是這些日子的變故太多,孫氏每天提心吊膽,人一脆弱有些話就止不住傾訴的**。

“哦。”秦瀧漉眉梢一挑,對孫氏的話產生了興趣。

“侯府看中他的長相和才華,逼他不得不娶你娘,但實際上他根本就不喜歡你娘,也不喜歡被侯府壓得喘不過來氣。”

這些事孫氏不止聽秦祖安說過,也在書裡看過,所以她是深信不疑的。

“他為什麼會有其他的姨娘,就是他想用這種方法反抗,他無法擺脫侯府給他的痛苦,所以他才墮落,放棄專一的感情,像所有普通男人一樣,有妻子有姨娘,生那麼多孩子開枝散葉。”

秦瀧漉本來是想擺出認真聆聽的姿態,好聽更多孫氏的傻話,但聽到這裡她實在是憋不住。

她真的覺得太好笑。

孫氏這到底是什麼腦子,關於秦祖安不愛安氏的部分,應該是秦祖安告訴她的,而後麵秦祖安很辛苦,大概率都是她自個揣測的。

秦瀧漉的開懷大笑顯然惹怒了孫氏,她狠狠瞪著秦瀧漉,如果不是侍衛在旁守著,估計她都想直接上手撕人。

“你覺得我說的話可笑?!”

秦瀧漉不給麵子地重重點了下頭:“我原本覺得做姑娘挺好,但聽你說的,我都有些羨慕男人了,原來睡妻子睡姨娘,生許多孩子,是男人在痛苦在墮落。”

她沒想孫氏竟然覺得秦祖安擁有的這一切是痛苦,那孫氏覺得自己是什麼,是拯救秦祖安於苦難中的救贖嗎?

還真是孫仙女。

“他跟你說他娶我娘是身不由己,你就相信嗎?你可知道他為了我娘寫了多少詩詞,為了讓我娘注意到他製造了多少巧遇,為了讓我外祖父和舅舅們同意我娘下嫁,又在侯府跪了多久,做了多少保證。”

秦瀧漉收起了臉上的笑:“新科狀元如何?長相英俊又如何?你出去社交不多,但你光看看圍繞在我身邊的男子,就該知道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男子,至少對權貴不缺。”

許多線索都明顯不過,孫氏進門後,秦祖安也沒有放棄侯府這條關係線,就可以看出一般,所以孫氏的想法,明顯就是自己在騙自己。

“新科狀元對寒門子弟是厲害,但是你彆忘了秦祖安多少年也才走到現在這個位置,而他能升遷的那麼輕鬆,還是因為有安泊侯這塊招牌,有我這個女兒。”

“夫人,你難道忘了為了教訓你,他去了如姨娘屋裡歇息,有姨娘伺候怎麼可能是墮落,分明是享受。”

“他們什麼都沒做!”

孫氏像是找到了秦瀧漉的話裡的漏洞,一下子來了精神,嗓門都大了許多,“他隻是為了氣我,他沒有碰其他女人。”

“原來是這樣啊,那他還真是乾淨。”

聽出了秦瀧漉的陰陽怪氣,孫氏整個人都泛起了熱,她原本隻是怒火中燒,如今脖頸和臉也發紅發熱,看起來除去怒火,還有彆的東西。

比如說被揭開現實的難堪。

“你爹是個好人,他唯一的錯隻是不愛你娘,你不該那麼對他,你放過他吧,他可是你的親爹,若不是他又怎麼會有你!”

孫氏已經隱約察覺到秦祖安的本性與她想的不同,但是她能有什麼辦法,秦祖安是她命定的良人,她已經嫁給秦祖安,已經愛上了秦祖安,她隻能跟他過一輩子。

在現代女人離過婚就貶值了,何況這還是古代,如果秦祖安沒了,她去哪裡再找那麼好條件的男人。

“我知道了,你是想毀了我!你看不慣的氣運,你想奪走我的一切,你不是重生的,你跟我一樣都是穿越者,你想搶走我的一切!”

孫氏的表情倏然猙獰了起來,揮著手想跟秦瀧漉拚命。

“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獨特的,我是天命之女,我會得到很多很多的愛,所有人都愛我,你們都是書中人,你們隻能圍著我轉……”

在孫氏不對的時候,侍衛們就已經先一步攔住了她,她胳膊揮得越狠,人就離秦瀧漉越遠。

“我若是想毀了你,何必今天跟你說這些。”

秦瀧漉看著被侍衛架住的孫氏,淡聲地說道。

在她看來孫氏從頭到尾都是個局外人,她要收拾秦家的人,卻打算放孫氏一馬。

若是孫氏說得通,那孫氏就可以繼續當秦府的夫人,秦祖安死了又如何,沒了男人當夫人不是當得更自在,往後孫氏想再嫁她也可以幫忙。

可惜對於她的話,孫氏根本聽不進去。

她自認態度端正,孫氏卻覺得她是在嘲諷,而秦祖安已經證據確鑿是個壞人,孫氏依然把秦祖安當做良人。

秦瀧漉一直見著叫罵的孫氏被抗走,才離開了秦府。

在門口的時她在裡三層外三層的侍衛外看到了趙禁庭。

他騎著黑馬,遙遙地望著她,薄唇抿著的樣子似乎在確定她的心情如何。

秦瀧漉輕笑了聲,利落轉身進了馬車,不給趙禁庭多看她一眼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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