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倒是會說話,既這丫頭這麼會疼人,就賞給李妹妹使喚吧。”鬆格裡摸著肚子溫婉輕聲笑出來,還帶著幾分稚嫩的大眼睛眸光流轉,似笑非笑盯著四爺。
凝書聽完隻想暈過去,蒼白著一張臉就喊起來,眼淚橫飛。
“主子,求主子原諒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凝書哭著爬到鬆格裡腿邊上想要拽她的衣服,被常嬤嬤一腳踹了出去。
“背主的奴才直接杖斃就行,送去給李氏做什麼。”胤禛聽著滿屋子亂糟糟的,腦仁兒都開始疼起來,他被福晉盯的臉色冷凝,硬邦邦的說道,凝書攤坐在地上聲兒都給嚇飛了。
“臣妾要為還沒出生的孩子積福呢,爺想怎麼處置,等她出了正院兒的門,隨您。”鬆格裡悠然道,眼神諷刺地看著四爺,看得他眉頭皺的更緊。
“蘇培盛,把這個奴才帶走!”胤禛想著八歲就沒了的長子,沉默了一會兒冷著臉吩咐,直接站起身往外走去。
“等等。”鬆格裡好整以暇的出聲,凝書眼神中放出光來,激動地對著鬆格裡嗚咽。
“你又要做什麼?”胤禛冷著臉轉過頭,眉頭皺的死緊,福晉……竟然跟他想象中不大一樣了。
“臣妾安安分分的用膳,被人搶了祖母特地送來的情意都不曾吭聲,倒是禍從天上來…爺從進門開始就在訓斥臣妾無能,不配為福晉,直到現在,爺說話間抬腳就走,難道說臣妾作為爺的正妻,可以任爺打罵,就算臣妾沒有不是,也不值當爺說些什麼?”鬆格裡哂笑,眼神直直盯著四爺挑釁道。
“你要爺跟你道歉?”胤禛臉色鐵青地問,鋒銳眼神中射出的厭惡和憤怒紮在鬆格裡身上,若是實質,怕是鬆格裡這會子已經千瘡百孔。
“臣妾不敢,隻是覺得,爺以後還是調查清楚再來興師問罪的好,不然臣妾怕是沒有那麼好的性子讓爺一次次作踐。若爺覺得臣妾不配為福晉,找皇阿瑪廢了臣妾就是,若再有下次,臣妾可要去老祖宗麵前問問,這皇家福晉是不是這麼不值錢!”鬆格裡神色自若緩聲起身,後背挺直站立在堂屋中,仿佛站在高處俯瞰,越說氣勢越高,到最後一字一釘,讓一眾奴才們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麻溜站立在一邊兒的劉總管,這會子感受到福晉身上的氣勢,後背都出了細毛汗,再次慶幸自個招子(眼神)好使,不然到了福晉手裡怕是沒個好兒,平常看起來挺佛性一個人兒沒想到還挺有脾性。
“管好你的正院就是!”胤禛被鬆格裡的氣勢震了一下子,眼神中飛速閃過一抹詫異和窘迫,冷冷扔下話轉身就走。
蘇培盛命人提溜著被堵住嘴眼神絕望不停掙紮的凝書,趕緊跟在四爺身後灰溜溜地出去,這福晉比四爺還嚇人真是見鬼了……
等劉總管也顫顫巍巍告退後,鬆格裡才慢悠悠走到軟榻旁邊坐下來。
“主子早就該對這些丫頭嚴厲些,沒得慣得她們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倒是爺那裡,您這樣會不會讓爺……”常嬤嬤端過一盞溫水放在鬆格裡身邊,一時間是既高興又擔憂。
“我心中有數,嬤嬤不必多說。”鬆格裡還是不緊不慢的語調,通身的氣勢卻讓常嬤嬤一時間不敢繼續嘮叨。
“凝棋,你今兒個不是休息麼?”鬆格裡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悄悄縮在一旁想退出去的凝棋。
這丫頭一張小臉真真兒的漂亮,凝棋是四個丫頭裡最小的一個,才十三歲,也是心最大的一個。
就是倚仗幾分姿色,在康熙四十二年秋天自己還在外麵處理府務的時候,趁四爺喝醉在正院休憩,爬了四爺的床。
哦不,是她的床,惡心的她第二天就讓人把那張床砸了換成新的。
就因著這個,四爺覺得她用丫鬟博寵,有小半年的功夫,初一十五都不肯來正院,讓賢惠的四福晉成了皇子家眷裡的西洋景兒,連五福晉都沒她洋氣,氣得她才二十出頭就有了偏頭痛的毛病。
“奴婢…奴婢是擔心…畢竟奴婢四個是一起長大的,奴婢怕凝書她…”凝棋猶豫著不肯把話說全,讓屋裡眾人自己想。
她比凝書要聰明,所以在爬床後被四爺厭惡的情況下,還能從侍妾變成格格,後來還生了個病怏怏的小格格。
“擔心還有時間描眉畫眼,倒是怪伶俐的,抬起頭來讓我瞧瞧。”鬆格裡捧著肚子不緊不慢走過去輕輕抬起凝棋的臉。
“嘖嘖…可真是個標誌人兒,上了妝就更動人了,看你這樣子,想伺候爺?”凝棋聞言一張俏臉失了顏色。
“奴婢不敢!奴婢絕無非分之想!”凝棋趴在地上,整個人嚇得顫抖起來,她現在隻是有些心思,要說有什麼行為,才十三歲的小丫頭她真沒這個勇氣。
沒關係,這個勇氣鬆格裡親自給。
“你說實話,主子我現在懷著身孕,也不方便伺候爺,你若是願意,以後初一十五,爺來正院的時候,由你伺候便是。你若伺候得好,讓爺封你做格格我還是能做主的。若你能有個一兒半女的,也可以自己養著,怎麼樣?”鬆格裡示意凝琴把凝棋扶起來,拉著她的手溫柔問道。
“這……奴婢全憑主子吩咐。”凝棋被鬆格裡的話說動了,紅著一張俏臉低聲道,能為主子分憂她義不容辭。
“啪!”常嬤嬤一巴掌就把凝棋扇倒在地。
“不要臉的賤婢,還敢宵想主子爺!你怕是忘了自個老子姓什麼!你也配!”常嬤嬤氣得臉色都漲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