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回府的時候, 已經是下午過半的時分,他剛進外書房,正想問下粘杆處一部最近可有那個叫思敏的消息, 還沒等他問,外頭就說鄭嬤嬤求見。
四爺隻好先見鄭嬤嬤, 粘杆處一部的頭領高斌暗自鬆了口氣,可鬆完這口氣, 隻覺得更苦逼。
他們前後已經查了大半年的功夫, 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實在是……福晉她身邊就那麼些人,連烏拉那拉府的人, 他們都調查了一遍。
除了有個古裡古怪的苗醫外,福晉身邊和烏拉那拉府那邊再沒什麼可疑人物了。
可據他們查探,那苗醫她也不叫思敏呀!
真真是愁死個人, 愁的高斌都跟鄔有道喝了好幾次大酒, 苦水吐了幾籮筐,隻誰都不敢跟四爺說什麼就是。
四爺處理好了鄭嬤嬤說的事情,就見李福海來了。
“奴才給爺請安,福晉派奴才來請爺去正院用晚膳。”李福海現在見四爺也不像以前那般害怕了,隻是笑得諂媚無比。
蘇培盛偷偷翻了個白眼,當什麼也看不到的, 反正這小子再張狂也到不了爺身邊,爺又格外抬舉正院,他何苦瞧在眼裡讓自己心情不爽呢。
“爺知道了, 跟福晉說爺一會兒就過去。”果不其然,四爺聽見福晉主動請他去正院用晚膳,本來還有些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眼看著臉色就好了許多。
李福海打了個千兒,也不敢多說話,恭敬的退了下去。
待四爺去正院,到底是沒問高斌關於什麼思敏的事情,高斌徹底放鬆下來之餘,隻想趕緊再去找鄔先生想想辦法。
總這麼拖著也不是回事兒啊,沒得叫四爺覺得一部的人無能。
“給爺請安。”鬆格裡見四爺好好的過來,挑了挑眉,隨意的站起身說著,膝蓋都沒打彎兒。
“怎麼,你這是念爺念的緊了?”四爺低聲湊到鬆格裡耳邊道。
自從鬆格裡不再跟他計較前世的事情,努力放平態度跟他相處,他這說話的尺度就越來越大。
“臣妾是想看,四爺還有沒有力氣走過來。”鬆格裡翻個白眼,慢條斯理的坐回原處,語含深意的道。
四爺知道她什麼意思,上輩子四爺是被罰跪了兩個時辰,中暑回來的,且在府裡頭躺了些日子。
可是這一次四爺沒等太子發飆,就先震住了太子,守著人他也不好多說,隻能繼續湊到鬆格裡耳邊:
“你放心,爺力氣還多的是,晚上你就知道了。”
“……”四爺這是被鬼上身了麼?鬆格裡瞪著四爺,隻想讓弘暘過來,再給這人一巴掌醒醒神。
“爺心裡有數就好,您可彆忘了,咱現在雍郡王府呢。”鬆格裡推開四爺,看他笑著坐下,才冷淡的說了句。
她並非是出於對四爺的關心,而是上輩子四爺中暑回來後,有好一陣子內務府都對當時的四貝勒府刻意為難,府裡很是艱難了一陣子。
她叫四爺過來,不過是想確認一下,四爺把這事兒給應付過去了沒有。
現在的四爺,被皇上提早了許多年立為雍郡王,看著鮮花著錦,實則步步針尖兒上行走,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人拉下刀山火海去,她不能不擔憂。
“你放心,爺心中有數。”四爺點點頭,他明白鬆格裡的意思。
到了晚間,在床榻之間,因為覺得鬆格裡對他越發關心,四爺心頭很是激蕩,動作不免更火熱了幾分。
鬆格裡隻覺得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結束了第一回,看著四爺還想著來第二次,鬆格裡隻能皺著眉頭死死擋住了他。
“臣妾還有話要跟爺說,爺且聽著些呀!”看鬆格裡實在是有些要惱的意思,聽著她低啞的聲音還有些激動地四爺,這才無奈躺了下來。
隻他還是死死摟著鬆格裡,不肯放鬆。
“你說,爺聽著就是。”
鬆格裡運氣,但又不敢在二人靠這麼近的時候肢體動作太過激烈,隻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搭進去。
她深呼吸了幾下,暗自壓下想要咬死這男人的衝動,跟四爺說了些後世對災民的處置方法。
“這些……你是從哪裡知道的?”四爺聽著聽著也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鬆格裡說的這些到底有多重要,特彆驚訝。
“臣妾跟爺說過,死後臣妾曾經像是孤魂野鬼一樣遊蕩在世間,見過了後世許多不可思議的壯舉,這些也是臣妾自後世看來的。”鬆格裡低聲回答。
“後世……大清如何了?”四爺胸腔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他沒忍住問了一句。
鬆格裡沉默下來,一個字都沒再說,四爺心裡一個咯噔,把鬆格裡抱得更緊了些,也沒說話。
“睡吧。”四爺不敢深思鬆格裡沉默背後的含義,隻閉上眼睛低聲道。
不知道閉著眼睛胡思亂想了多久,二人到底是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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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四爺就匆匆起身去了戶部,先派人調出了許多陳年折子,然後又去工部借了許多資料。
出宮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這輩子因為他有意為之,跟十四阿哥的關係不算差,當然他跟十三阿哥的關係更好,隻是不像上輩子一樣流於表麵,讓十四阿哥心中不爽。
更多時候,他會讓十四阿哥去照料十三阿哥,所以這二人關係也還算不錯。
“四哥你這匆匆忙忙的,要做什麼去?”十四阿哥胤禵好奇的問了一嘴。
隨後他特彆後悔,直想給自己嘴巴來幾個耳光,沒事兒瞎好奇什麼!
四爺見二人慢慢悠悠的,再加上暢春園已經完工,圓明園內的格局還在改著,十四阿哥應是沒什麼事兒。
十三阿哥更彆說,他額娘活著的時候不受寵,但他在康熙麵前還是很受寵愛的,雖說已經沒了額娘五年多,可時不時也會被康熙召喚進宮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