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敏到底也沒回答弘暘,弘暘見弘暉和明心都一臉見到鬼的神情, 癡纏著也沒能得到答案, 隻好暗戳戳期盼著鄔有道千萬彆答應, 好叫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好自為之。
可鄔有道顯然是非常有自知之明或者說有弱獸直覺的,第二天就端端正正揣了寫著自己生辰八字和李思敏生辰八字的帖子,紅著老臉請王爺給算日子。
就這麼著,李思敏雲英未嫁的姑娘身份隻實實在在體會了不到一年, 就利落的完成了定親和成親這個過程。
在粘杆處四個部門都被李思敏折騰到血都吐了好幾升的時候, 李思敏把自己給嫁出去了。
因著對李思敏實在太過膽寒, 戰戰兢兢的鄔有道都沒被灌幾杯酒,就被眾人麻溜兒的送進了洞房。
“我聽後廚的嬤嬤說,女人脾氣不好,就是陰陽不調導致的, 你說咱們都這麼識趣兒了, 後麵李姑姑下手能輕點兒吧?”一個熊一樣壯碩的男子甕聲甕氣道, 臉上還掛著濃重的期待。
“這可未必, 我瞧著鄔先生這小身板兒……怕是懸。”高斌摸著下巴有些憂愁。
“那老紀,你可得給鄔先生尋些壯……咳咳那個咱們男人威風的補品過來啊!”李逸桐衝著四部的頭領小聲建議。
四部頭領紀公公極為慎重的點了點頭, 回頭就讓那些小兔崽子好好尋摸尋摸,找些上好的那啥來給鄔先生補補。
這種想法, 在三天後越發嬌豔的李思敏更加狠辣的手段裡, 被眾人火速提上了日程。
好不容易過上了有老婆孩子熱炕頭,整個人都年輕了幾分的鄔有道,收到滿桌子各種鞭的時候, 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雖然快四十歲了,可是他潔身自好,身體好得很啊!怎麼就至於用這些東西了,可見還是被教訓的不夠狠。
轉頭適應良好的鄔有道就暗戳戳告了狀,被懷疑自己男人不行的李思敏笑了笑,粘杆處後頭連哭的勁兒都沒有了。
可是李思敏拿出前朝李家壓箱底的東西將粘杆處收拾的死去活來,進展也是頗為喜人的。
起碼到第一場雪的時候,粘杆處又特彆明顯的上了好幾個台階。
這不隻是表現在他們辦差更利落,還有收集太子一派臣子的罪證,以及監視太子和八爺府動靜,也取得了極大的成績。
看到比以前清晰多了的情報,還有在宮裡頭都滲入順利的釘子,四爺不得不承認,這個李姑姑……確實是個人才。
這個時候,鬆格裡也顧不上看李思敏的樂子了,她抱著哭得死去活來的四阿哥,自己跟著眼淚止不住的流。
“哇——嗚嗚……”小名果果的四阿哥撕心裂肺的哭著,蓮藕一樣的小胳膊開始還使勁兒的揮舞著,隻是隨著他哭的越來越厲害,小胳膊越來越沒力氣,到了最後除了哭也不再奮力掙紮了。
“主子,咱們給四阿哥點安神香吧?再哭下去,嗓子可就要受傷了。”常嬤嬤也難受的不得了,跟著眼淚流得比鬆格裡還凶。
“額娘,弟弟是不是特彆難受?”弘暘也不調皮了,看著在鬆格裡懷裡頭哭得氣竭的弟弟,他眼睛都哭腫了,心裡頭難受得不得了。
弘暉也沒去進學,跟弘暘一起,看著流淚的鬆格裡和弟弟,同樣不停抹著眼淚。
“端杯溫水過來,這樣哭怕是也乾的受不了,給大阿哥和三阿哥也喝點兒。”鬆格裡搖了搖頭,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眼淚怎麼都控製不住。
真是不當母親不知道,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是最疼弘暉的,可是看著小兒子哭成這個樣子,她真是心都要碎了。
“奴婢來吧,您也喝些水,仔細著眼睛。”明謹紅腫著雙眼,端著一杯溫水過來,明言也跟著默默流眼淚,給鬆格裡端過一杯菊花茶來。
“不用,滾滾和等等都乖啊,弟弟哭,你們也哭,他會更難受的,乖一點,洗個臉去睡會兒,彆讓額娘擔心好不好?”鬆格裡哽咽著將弘暉和弘暘勸走了以後,才緊緊抱著四阿哥哭得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我真是恨不能替他,果果你乖,很快就過去了,很快就過去了……”鬆格裡到最後,看著哭得開始抽抽的兒子,哭得說不出話來。
四爺靜靜在門口站了許久,聽娘兩個都有些哭得狠了,這才紅著眼眶進了西廂房。
“把安神香點上。”四爺緊緊抱著鬆格裡,對著明謹吩咐,兩個人都不能再哭下去了,這麼哭太傷身。
“嗚嗚……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果果怎麼會受這麼大罪……”鬆格裡哭著用一隻手狠狠的捶打四爺,四爺隻是默默承受著,攬著她哭得坐不住的身子,一隻胳膊還護著小兒子,怕鬆格裡抱不住他。
“都怪爺,你打爺罵爺都好,彆哭了,乖啊,再哭傷了身子不隻是果果,弘暉和弘暘也會難過的。”爺也心疼……四爺心裡揪得特彆厲害,對太子的恨一點點增加。
“我也不想哭,可是果果哭得我心疼,這裡特彆疼……”鬆格裡看著臉色都開始發青的兒子,捶打著心口,被四爺一把攥住了手。
鬆格裡隻感覺現在難受的,都趕得上前世見到弘暉歿了的時候了。
好在安神香很快就發生了作用,果果抽噎著睡了過去,鬆格裡這才慢慢停下了哭泣,隻是靜靜留著眼淚有些疲憊的呆滯。
“爺,李佳氏的親人,從今天開始不允許進府裡,我要怎麼處置她,不許任何人插手。”鬆格裡的眼淚還止不住落著,可她眼神中冰冷凶狠的恨意,已經溢出了眼眶,渾身都恨得顫抖起來。
“都聽你的!”四爺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抱鬆格裡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