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額……”四爺無奈的看著鬆格裡,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他的立場表達的挺明確了, 隻是他總不能附和鬆格裡罵隆科多一頓, 正好果果鬨著要找鬆格裡, 他這才鬆了口氣。
鬆格裡也繼續多說什麼, 抱著果果親香了一會兒, 將已經開始壓手的胖兒子扔給了奶娘,去看自己的新住處。
因為琴瑟同德是坦坦蕩蕩和茹古涵今兩個地方合並起來的,論占地麵積,都快趕上九州清晏了,倒是完全配得起她福晉的身份。
眼下的圓明園,還沒有後世建築那麼完善, 正大光明殿也沒有建立起來,整個園子也就是圍繞著如意橋旁邊的前湖和後湖有一圈建築,其他的地方還都是自然風光, 在現在看來還彆有一番野趣。
但從避暑上來說, 四麵環水的樓宇,就是比在府裡頭要涼快了許多,起碼不用擱許多冰盆,果果也能在屋子裡爬來爬去不嫌熱了。
四爺沒有去九州清晏休息, 直接跟鬆格裡一起住在了琴瑟同德裡頭, 武氏被安排在了鏤月開雲,張氏和喜塔臘氏分彆被安排在了杏花春館和上下天光,都不算特彆遠, 可走過來也不近。
所以鬆格裡命明言傳話下去,暫時免了她們的請安,隻說等安頓妥當了再說,實際上她也想著鬆快鬆快,不想理會雜事,反正一應事務,現在都有明言負責,也不怕出什麼紕漏。
就在鬆格裡和四爺在圓明園悠閒避暑的時候,朝堂上又爆出了陳四流民案。
“我記得這事兒應該是年底才爆出來的吧?”在四爺看折子的時候,鬆格裡掃了一眼,也知道是什麼事情。
畢竟上輩子這件事情是四爺帶人去處理的,還替太子背了黑鍋,沒少被康熙折騰。
“老十四心急了,老八那裡到底還是有幾分底蘊啊。”四爺沒多說,隻是簡單說了這麼幾句。
鬆格裡聽的不是很明白,但是她一直都知道八阿哥胤禩是個狠角色,就算是他最後被起了豬狗不如的名字被四爺處死,朝堂內外詬病胤禩的也不多,反而是在四爺百年之後,讓這件事情成為了四爺刻薄寡恩的證明之一。
所以就十四阿哥那個性子,還想著占八阿哥的便宜,怕是便宜占完了,也得脫下一層皮來。
實際上眼下十四阿哥胤禵也確實是頭疼的很,“八哥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他自己決定要支持爺的嗎?現在將爺牽扯進來當靶子的也是他!我又沒有逼他!”
“哼,九哥幫了他那麼多年,還叫他算計的死死的,你想著從他身上咬下來一塊肉,你覺得你比九哥聰明,還是對他付出的更多一些?”胤俄拉著胤禟跟胤禵在京都一家酒樓的包間裡頭喝酒,胤禟隻顧著喝酒,聽見胤俄的話也一聲不吭。
“可我也沒想著害他啊!這不是大家共贏麼?若是八哥還有希望,我怎麼可能跳出來。”胤禵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胤禟聽見這話撇了撇嘴,但是看了胤俄一眼,他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其實胤禵找兩個人過來抱怨,無非也就是想多了解一下八阿哥到底是什麼想法。
可是說實在的,胤禟和胤俄現在也搞不懂八阿哥到底在想什麼。
他現在身上的爵位已經被康熙擼了個乾淨,日日在府裡臥床休養,他手裡捏著的把柄足以撼動半個大清,若說想要從他手裡拿到一些好處吧,胤禵也做好了要付出些什麼的準備。
可這好處剛吃了一口,第二口立馬就崩到了牙,他就不明白八阿哥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陳四流民案,事件本來是康熙四十八年發生的事兒了,山東百姓班漢傑控告山西陳四等聚眾搶劫,陳四等供稱因康熙四十四、四十五兩年本省欠收,故於四十六年自山西帶領婦人、子女、親戚一百三十餘口逃荒於陝西慶陽府居住兩年半。
由於康熙四十八年陳四等人由河南流移至湖廣、貴州,刑部議將該案發往湖廣,由總督會同河南巡撫查明嚴審,陳四等婦人子女發回原籍取保安插。
可山陝等省每年都獲豐收,陳四等如果是流移饑民,自應徒步荷擔,沿途乞食,到有良田地方就應停下耕種,養瞻妻子,但卻一路燒殺搶掠,作惡多端。
況且陳四帶領著二百餘人飄流幾年,每日需要許多口糧和喂馬草料,這都不是流民行徑。
以前有偽朱三太子事件,這件事情一看就是偽流民案,事情結束後,康熙收到線報因此大怒,大罵刑部尚書齊世武、卞永譽辦事草率。
而這齊世武、卞永譽卻是太子的人,胤禵自認為看到了機會,將八阿哥告訴他的百官行述中的內容用上了,隻想著將事件鬨大。
事件也確實鬨得不小,康熙就流民陳四一案召陝西、湖廣、貴州三省原任督撫、禮部尚書貝和諾、刑部尚書齊世武、郭世隆、工部尚書陳詵、左都禦史趙申喬等問責。
到了最後,郭世隆等革職,陳詵、齊世武等各降五級留任,趙申喬降四級留任,貝和諾降一級調用。
太子最中堅的力量受到了打擊,這讓太子也在毓慶宮發了瘋,讓人一查到底,這一查就查到了十四阿哥胤禵身上去,倒是跟八阿哥胤禩一點兒關聯都沒有。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眼下胤禵正頭疼著該如何應對太子的問責,已經好幾日不曾去宮裡了。
可是抱怨也解決不了問題,幾個人吃完了酒,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