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85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2 / 2)

“菲菲!”生死瞬間,景予年終於還是改了口,把手指向妻子:“朝她開槍。”

於是景瀾的槍口調轉,隨著一聲輕響,無事發生。這一槍也沒有子彈。

景母完全愣住了:“景予年,你……”

景母名叫鄒飛菲,菲菲是她的小名,景予年從十幾歲就這麼叫她。她也從十幾歲就堅定不移地相信,景予年一直是深愛著自己的,就像自己愛他一樣。就算景予年中間娶了彆人,但他解釋說是迫於無奈,自己也信了。後來那女人倒黴地早早死去,自己甚至還大度地為他照顧前期的兒子。

就在剛才,她被景予年前妻的兒子拿槍指著,那麼害怕的時候,都沒有哪怕片刻,想過伸手去指她麵前這兩個最愛她的人,可是景予年他居然為了活命指了自己。

沒有子彈?景予年也有些怔愣,接著回過神來,眼裡湧現出濃濃的悔意。他甚至哭了起來,邊哭便朝妻子道歉:“對不起,菲菲,我剛剛是太害怕了,我一時糊塗,我怎麼能這樣,我太混蛋了。”

鄒飛菲與景予年相識幾十年,還是頭一次看見對方這樣哭,這讓她剛剛湧起來的怨氣,又散去幾分。

千錯萬錯都是景瀾的錯,如果不是他非要跟他們玩這麼要命的遊戲,大家也不會為這種事情糾結。

後悔?夏希冷眼看著景予年的表演,隻覺得有些好笑。

景予年是在後悔,早知道這槍沒子彈,就不要指彆人了吧。如果他第一槍不指妻子,第二輪,很大概率,妻子和兒子都不會指他,就算這兩槍都沒子彈,他最後一槍也掌握了主動權,就徹底安全了。

但現在一切都被打亂了。

順序再次輪到了景母,她的視線不再躲閃,反而多次飄向景予年。選擇自己赴死是需要勇氣的。景予年已經給他做出了另一種示範,一條更輕鬆的路。當然她是絕對不可能去害自己的兒子的,她寧可為兒子去死。

但是景予年,他剛剛背叛了自己,他真的還值得自己為他承擔死亡的風險嗎?

景母決定把選擇權交給對方來做,她擠出一個並不優雅得體的微笑:“景予年,你說剛剛你不是故意的,你說覺得對不起我,那這一槍,你願意替我接下來嗎?”

景予年明顯地抖了一下,他捏緊了被子,飛快地猶豫著,他舔了一下嘴唇:“當然,我是愛你的,剛剛實在是太緊張了……如果你也害怕,這一槍,就讓景瀾對著我開吧。”

景母慘笑一聲,她早就知道,景予年有個習慣,他說謊的時候,總喜歡舔一下嘴唇。這個動作他平日會有意識地控製,但是特彆緊張的時候,就會暴露出來,比如現在。

他故意用這種話來示弱,想讓自己相信剛剛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讓自己心軟地放他一馬。

事實上景母也的確準備這麼做了,如果景予年那句是真話的話。

景母抬手指向景予年:“這一槍……”

“鄒飛菲!”景予年著急起來:“你不能殺我!這些年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身邊哪個男人不是花天酒地,外麵養好幾個情婦,一大堆私生子。隻有我,一直守著你們母子倆,如果沒有我,你們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

接著他語氣又軟下來:“菲菲,我馬上就能當新藥的總代理了,到時候,全避難所的人都得巴結著我,我們在避難所再也不用被人壓一頭,兒子也不用再那麼危險地出去跑任務。我還可以給他先弄到那新藥,改善他的體質,讓他稱為頂尖的強者。菲菲你想想我們的以後?杭杭的未來?”

景母眼裡湧出淚來,她懂了,這個人根本就是希望她死的。這個家裡,兒子是異能者,他是避難所高層,隻有自己,是個沒能力的婦人,隻能靠著老公兒子的照顧過日子。

但她沒法否認,景予年說得是對的。對於景杭的未來,景予年的幫助更大一些。

那就讓她死吧,隻要兒子以後能好好的,她就……

“媽!你彆聽爸的!”景杭大聲喊道:“我自己有手有腳有異能,能獲得很好,不需要他的照顧。你指他,是他先舍棄你,先背叛我們這個家的。他不要我們,我們也不要他,以後我來保護你。”

這句話,直接將景予年的死亡率拉高到三分之二。

“眾叛親離的滋味如何?”景瀾喜聞樂見地把槍再次頂上景予年的腦袋。

景予年徹底慌了神:“彆殺我!景瀾,彆殺我!我是你爸爸啊!”

“不想死?行,我問你個問題,如果你說實話,這一槍,”景瀾把槍轉開:“我不朝你開。”

“你問。”

“當年我媽媽,是不是被你殺死的?”

“當然不是!”景予年立刻反駁:“她那會兒在月子裡,產後抑鬱,情緒不穩定,又誤服了加重病情的藥物,這才導致一命嗚呼了。這是一場意外。雖然我對你母親沒有感情,和她是被迫結婚的,但我絕對沒有想要害死她呀。”

“砰!”一聲槍響,直直對著景予年,可惜仍舊沒有子彈。

但景予年仍舊劇烈地抖了一下,接著被單下麵傳來一股尿騷味兒,竟然是失|禁了。

“你說謊。”景瀾再次把槍對準景予年:“現在是景杭的輪次,他選擇的也是你,就再給你一次重新回答的機會,我勸你考慮清楚再說。”

“我……”景予年整個人抖成了篩子。沒錯是他故意調換了那女人的藥,故意害死她的,但當年的事情自己做得很隱蔽,景瀾為什麼會知道?

他真的知道嗎?會不會隻是在詐自己。如果自己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他才會真的殺了自己給那個女人報仇吧?

“真的不是我!”景予年大聲喊。

景瀾嘲弄地笑了笑:“你以為我是來找你求證的嗎?隻是想給你個坦白罪行的機會而已。關於母親死亡的真相,在幾個月前,我見到小叔的時候,他已經全部告訴我了。”

景瀾說完再次扣動了扳機,但這一次,槍裡依然沒有子彈。

“哈!哈哈,我沒死!”景予年露出劫後餘生的歡喜,接著惡狠狠地看向自己的老婆與孩子:“賤人,我對你們這麼好,你們居然想害死我!”

“殺了他!”這次景予年把手指向了自己的兒子景杭。

他想:這兩個人和自己不是一條心了,都不能留,先借景瀾的手殺了景杭,剩下一個鄒飛菲沒什麼能力,他隨便就可以把人弄死。

“景予年,你是畜生嗎?他是你親兒子啊!”景母尖聲喊,甚至不顧黑霧的阻攔朝景杭撲去:“殺我,你殺了我,彆碰我兒子!”

但她很快停下了動作,皮膚將她半張臉,還有身體都腐蝕潰爛,太痛了,她從來沒有這麼痛過。痛得她幾乎想搶走景瀾的槍,對著自己來一下。

而景瀾也在這一時刻,麵無表情地扣響了最後一次扳機。

但並沒眾人想象中腦漿迸濺的慘烈景象,屋裡一家三口都好好地活著。

景瀾勾起嘴角,看著幾人狼狽的模樣:“說了隻是遊戲而已,這把槍裡,我沒放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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