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1 / 2)

在買足了當季新裝後,顧昭又預定了設計師上門定製,終於在店員看財神爺一般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購買的所有東西都有送貨上|門服務,孫特助去找店員留地址的功夫,顧昭和顧惜手挽手去了隔壁的金店。

作為土生土長的古代人,相比於現代社會推崇的亮晶晶的鑽石,顧昭還是更喜歡金銀器和玉器,就是現在用不著步搖、發簪之類的發飾讓她有些遺憾。

半小時後,孫特助看著手中的賬單,不由得流下檸檬精的淚水。

買買買結束,一行人打道回府。

陽城的十一月晝短夜長,天空的轉變似乎就在一瞬間,幾分鐘前才看到的豔麗天光,再抬頭的時候,隻剩下西邊儘頭的一抹橘紅。

車子駛過燈火通明的大橋,顧惜透過車窗往外看,翻湧的江水在最後一點橘紅和燈光的照耀下分外瑰麗,仿佛一副濃墨重彩的畫。

橋的儘頭是一座湖心島,麵積不大,中心聳立著一棟三十多層的高樓。

顧惜拿出手機拍了張照,回頭問:“今天不回西郊嗎?”

顧昭正在看孫特助遞給她的加急文件,聞言道:“西郊的房子需要重新裝修,過兩天讓管家把設計圖拿來給你瞧瞧,如果覺得不合適就讓他們改。”

顧惜這才想起今天出門的時候看到有搬家公司在外麵等候,她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副駕駛的孫特助默默給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顧佳希默默點了根蠟。

西郊彆墅落成才幾年,根本不到重新裝修的時候,而顧昭之所以這麼做,無外乎之前二樓的主臥是顧佳希在住罷了。現如今顧佳希從國外回來,家門都沒進就被送了回去,可不是要給人騰地方。

果然豪門多恩怨啊!

孫特助繃著臉在心裡感歎。

相比於西郊的獨棟彆墅,湖心島的臨江高樓裡均是單層單戶的高級公寓,樓外還環繞著一圈草地公園,依照四季氣候種植不同的花木,所以即便已經是十一月的天氣,小區的風景依舊不錯。

經過兩道關卡後,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司機和孫特助沒有多留,很快開車離開。

顧昭摁下電梯,

隨口道:“這裡離你的學校挺近的,正好你現在還沒有私宅,回頭讓助理把這套房子轉到你名下。”

顧惜甜甜一笑,“謝謝媽。”

顧昭佯裝生氣的看了她一眼,嗔道:“淘氣鬼。”

房子位於頂樓,複式雙層,一百多米的高空,打開房門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位於正前方的巨大落地窗,仿佛將整座城市的夜景框進了一幅畫中。

顧惜驚喜的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剛拿出手機拍攝了一張城市夜景,就見顧昭脫下外套,極其自然的挽起袖子說:“晚上要吃什麼,媽媽親自下廚。”

顧惜:“???”大可不必!

滿心的激動被這一句話澆了個徹底,顧惜連滾帶爬的撲過去攔住一隻腳就要踏進廚房的顧昭,委婉道:“媽,咱們都走了一天了,還是歇一會兒吧。”

顯然顧昭的一腔慈母心腸不是顧惜能攔住的,她安撫的拍拍顧惜的手說:“沒關係,給你做飯,我怎麼會累呢,你可是幾十年沒有吃過媽做的飯了。”

顧惜猛然一怔,趁著這個空檔,顧昭已經穿好了圍裙,笑吟吟的問她想要吃什麼。

幾十年……

於她而言不過是眼睛一閉一睜,對顧昭來說,卻是在失去獨女後幾十年的寂寞光陰。

顧惜心裡泛起一股酸澀,幾乎要立刻說出自己最喜歡吃的一道菜,“我想吃……”

目光觸及廚房裡的各類電器和燃氣灶,顧惜默默閉上了嘴,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憑心而論,無論前生還是今世,顧昭都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母親,唯獨除了做飯這件事。

顧惜至今還記得當年被摧毀無數次的小廚房,現在她們可是在三十多層的高樓上,她還不想失去自己剛剛才看到的臨江落地窗。

“媽,要不還是我來吧。”顧惜極力勸阻興致勃勃的顧昭,“正好我新學了拿手菜。”

沒有外人,顧昭自然而然的褪去了在外麵時的嚴肅外殼,徹底顯露出柔軟的內裡,她嗔笑道:“我還不知道你,從小到大都沒進過廚房。”

顧惜確實沒進過,但她至少能保證自己能夠安全使用燃氣灶和電器。

正當母女倆就誰準備晚飯全力上演“母慈女孝”時,外麵傳來房門打開的聲音。

顧惜

下意識朝外麵喊了一句,“誰啊?”

“惜——嘔——”一道男聲傳了過來,顧惜走出去的時候,隻看到一道殘影從自己麵前掠過,火速奔向另一邊的洗手間。

顧惜:“……”這個場景有點兒莫名其妙的眼熟。

門口還站著個麵容憨厚的中年男人,手裡拿著一個公文包,倉促的解釋道:“顧總,方教授剛下飛機就這樣了,我本來想送他去醫院,但他說什麼都不肯。”

顧昭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場景,麵色不變的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哎!”男人重重的點了點頭,放下公文包離開了。

洗手間裡不時傳來嘔吐聲,顧昭無奈的歎了口氣,轉頭對顧惜道:“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顧惜愣了一下,遲鈍的開口道:“剛才的人,是父親嗎?”

顧昭從醫藥箱裡找出暈車藥,銳利的眉眼在燈光下流露出幾分溫和的笑意,“嚇到了?”

顧惜拔腿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衝了過去,直直的撲進剛拉開門出來的男人身上,“父親!”

顧惜又驚又喜,恨不得原地轉上幾圈後起飛。

方自行扶著她站穩,麵色嚴肅道:“沒大沒小,教你的規矩都哪兒去了?”

顧惜依舊笑嘻嘻的沒個正行,“爹,女兒好想你啊!”

無奈的歎了口氣,方自行摸了摸她的頭發,心疼道:“惜惜吃苦了對不對?”

顧惜搖頭,想張口說話,但眼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盈滿了淚水,剛一開口就落了下來。

“沒有,爹,我生活的很好,但我好想你們。”

收到顧昭發來的消息時,方自行正在國外開會,當即讓助手訂了最近的機票回國,下了飛機後更是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幾乎耗儘了他的全部精力,但在聽說顧昭打算下廚做飯,連顧惜也要大顯身手後,方自行立刻堅強的站了起來,並不由分說的把還在討論誰切菜的母女兩人從廚房勸了出去。

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團聚,他想好好吃頓飯。

晚飯過後,方自行總算從長時間的暈機、暈車中緩過勁來,顧惜滿臉複雜的看著他說:“父親,你之前暈馬車,現在連飛機都暈嗎?”

方自行和顧昭是同一

時間穿過來的,雖然對現代社會的適應度不如顧昭,但也學會了不少詞,比如現在,他說:“都是交通工具,沒有區彆。”

顧惜:“……”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要說她爹沈自行的暈車功力,可謂是赫赫有名。曾經皇帝派他去地方任職,結果馬車在路上走了三天,他吐了三天,轉走水路後直接昏睡不醒,把隨行官員嚇了個魂飛魄散,連忙請示皇帝把這尊大神送了回去。

從那以後,方自行文弱書生的名號就傳遍了京城。

沒想到穿到了現代社會,不僅沒能改變他的暈馬車體質,反而愈演愈烈,覆蓋麵直接成了全部的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