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吊打(1 / 2)

為了更加還原電影裡的場景,服裝跟道具都是節目組去到劇組借來的。

兩個被拐賣到山村一年的婦女,容貌狀態自然好不到哪裡去。乾裂的嘴唇以及曬傷後晦暗的皮膚,無一不在訴說著主人悲慘的遭遇。

這是農村土屋柴房一角,到處都是破落的蜘蛛網以及飛舞的灰塵。穿著舊花衣的黃薇薇蜷縮在屋內一角,身上傷痕累累,看著淒慘無比。

吱呀一聲,扮演女二的沈曼推門而入。

原本是學芭蕾舞的女孩子,而今身形佝僂,步履蹣跚。因為之前失敗的逃走,她的腿被村民打斷,哪怕是被土大夫接好之後也是瘸了。她推開門,手裡拿著攙著高粱麵的窩窩頭,看著是偷偷給同伴送飯。

黃薇薇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到來的人是她,兩眼迸發出激烈的恨意:“你來乾什麼?”

曾經她們同命相連,相互慰藉打氣,為彼此舔舐傷口。原本該是暗夜裡一道光的友情,卻因為沈曼的背叛徹底推入無限黑暗。再相見,沒有了友誼隻有滿滿的憤恨。

沈曼飾演的這個角色無疑是可恨的,她屈服於暴力出賣朋友,完全喪失了自己的尊嚴還有良知。

台下的觀眾看著厲聲質問沈曼的黃薇薇,第一次感覺到黃薇薇原來也是有演技的。

就在一些觀眾已經開始按下投票器把票投給黃薇薇的時候,一直低頭不語的沈曼忽然抬頭:“給你窩頭吃。”她說話的時候平靜的可怕,兩隻眼睛漆黑沒有波瀾。

乍一看這是個人,可是真的看懂她的眼神之後大家才發現,這根本已經不能算個人了。她沒有任何情緒,看著猶如死水一般。

“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情形嗎?”不同於黃微微的歇斯底裡,沈曼講話的語氣不疾不徐,就好像是在講述彆人的故事一樣。

她回憶初來山村時的絕望,以及最開始堅定的想要逃離的心。她喜歡女主不屈的心,不止一次給她打掩護,哪怕換來毒打也沒怨過。哪怕跟著女主逃跑的時候被打折腿她也沒有哭過,那個時候她們很好。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大概就是一次又一次燃起希望,而希望一次又一次破滅開始的。

每次兩人要逃走,受傷最重的永遠是沈曼飾演的這個角色。買他的人比著黃薇薇的“老公”要殘暴的多,他不把她當人,他把她的所有驕傲都一一碾碎。

最後的最後,就連她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是個人了。

最後一次計劃逃跑的時候,她剛知道自己懷了孕。寒冬臘月,單憑他們兩個女人怎麼可能逃得出去。

黃薇薇說寧願死在荒山野嶺,也絕對不要這麼沒有尊嚴的活下去。

到底要不要沒有尊嚴的活下去?

誰都不知道她當時是怎麼想的,總之最後的結果是,村民得知了黃薇薇想要逃走的心,集體出道把她抓了回來。

麵對黃薇薇的責問,沈曼表現的異常冷漠。她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轉身離開了這個柴房。臨走的時候,她還不忘把窩窩頭放下,瘸著一條腿,細心給黃微微的帶好了門。

黃薇薇把那個窩窩頭丟到一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戲份到此戛然而止,坐在台下的觀眾莫名紅了眼,心裡壓抑的不行。

當中很多人都看過原本電影,對裡麵的女二恨得牙癢癢。可是對於今天沈曼飾演的這個女二,大家覺得她可恨,隻是又忍不住同情這個可悲又可憐的女人。

一個曾經白天鵝一樣的女孩,被現實折斷翅膀,毀掉了一切。她絕望,恨不得拖著全世界跟她一起墜落。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哪怕是屈從於這個畸形的山村,她還是不忘給曾經的朋友帶點吃的。

一個沒緣由的壞人讓人憎惡,一個被命運所坑害的壞人讓人唏噓。如果沒有拐賣沒有黑心山村的這一切,那麼她們的人生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表演結束後,沈曼跟黃薇薇都站在了台上。

觀眾們掌聲雷動,看的出來對她們兩個的表演還是相當認可的。

主持人站在旁邊,伸手挽起袖子給大家看:“這段戲真的太精彩了,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台下觀眾發出善意的笑聲,有人還表示讚同仿佛自己也是這樣的。

台下的評委基本都是老戲骨。最權威的一個當然還是華國第一個國際影後車文麗。

她是華國最早一批走上國際的女明星,迄今為止參演了一百多部影片可以說是非常高產了。雖然今年已經五十五歲,但是車文麗的身材保持的非常好,皮膚狀態也很在線。

要不是那不能忽視的超強氣場,你說她隻有三十歲也是有人信的。

當主持人說有請車老師點評的時候,車文麗饒有興趣看著沈曼,笑著問她是不是改動了劇情。

沈曼點點頭,拿過麥說道:“是的車老師,我改了一點。開始的劇本裡沒有窩窩頭這個設定,但是我覺得加上才更符合人物性格。”

“哦,為什麼這麼說?”

“我飾演的這個角色設定是芭蕾舞舞者,是長在溫室裡的花朵。最開始的她美好善良,所以才會輕信老人被拐賣到這裡。即便是後麵她變了,可是她其實也沒有那麼壞。我覺得加上這個細節不影響劇情整體走向,但是可以讓人物形象更加立體鮮活。”沈曼說話語速不急不慢,即便是在老牌影後麵前也絲毫不露怯。

“可是你私自改動劇情,就沒想過可能會影響到搭檔的表演嗎?”坐在車文麗旁邊的於秋柔忽然開口,臉上帶笑可是問題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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