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宋聞以為是石壁的東西全是活物?
宋聞看著周圍被黝黑的石壁包圍住的地方,隻有身後不大的洞口還帶著一點光亮,想到自己現在就置身在無數的藤壺之中,宋聞手臂上冒起一大片的雞皮疙瘩,叫囂著讓他快點離開,幸好在他想要轉身的時候,那念頭被他強行壓了下去,這才沒有讓自己臨陣逃脫。
豎瞳一直靜靜地看著他,見宋聞沒有逃走,還有點意外。
自從它被藤壺寄生後,彆說是敢深入進來的獸人種,便是其他的普通生物,都不願意靠近它半步的,後來陷入沉睡後,更是再也沒有聽到彆的生物的聲音了,要不是突然被吵醒,估計豎瞳能一直沉睡下去,直到被藤壺吞噬,徹底成為它們繁育的溫床。
那一聲把自己喚醒的巨大的爆鳴聲,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過來的,總不至於是落雷剛好劈到了自己的背上吧?如果真是落雷,豎瞳倒是希望那落雷能把自己身上寄生的藤壺全部劈掉。
在豎瞳胡思亂想的間隙,宋聞已經勉強定了定心神,他讓自己儘量飄在水中,避免去接觸周圍的石壁。
“你不用擔心,藤壺也不是什麼都能寄生上去的,你身上沒有傷口,即使直接把藤壺握在手中,它們也奈你不何。”豎瞳還不忘安慰了一句眼前的獸人種幼崽,畢竟他也不想真的把宋聞給嚇走。
“那你是要讓我把周圍的岩壁全部破壞掉才能救你出來嗎?”
“不是。”豎瞳也清楚自己身上的藤壺數量有多少,它們已經在自己身上寄生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甚至已經變成了堅固的礁岩,彆說宋聞一個人,就算是他們一整個種族的獸人種過來,都不一定能把所有的藤壺處理掉。
而且不是藤壺主動從被寄生的目標身上脫離,強行對它們使用暴力的話,能生生從被寄生的目標身上扒下一層皮肉來,到時候就不是因為寄生被吸光了身體的能量而死,而是被活生生流血過多,甚至是被疼痛折磨而死了。
“就算你花光力氣,你都不一定能把這周圍的藤壺給掰開。”
“那我要怎麼才能救你呢?”宋聞問。
豎瞳又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真在思
考宋聞提出的問題,還是隻是在組織話語,豎瞳每次都會停頓一會兒才會繼續往下說,這要是遇到一個急性子,早就忍不住上前抓著豎瞳的眼皮讓它把話都吐清楚了,這說一會停一會的,隻會讓人覺得心焦。
“你有什麼願望嗎?”豎瞳又轉了一個不相乾的話題。
“什麼?”宋聞對這樣的聊天方式顯然還沒辦法適應,他們不是在聊怎麼才能把豎瞳救出去嗎?怎麼又突然變成探討自己的願望了?要真有願望,宋聞倒是希望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去,不過就算他真的說出來,豎瞳也隻會以為他在開玩笑吧。
“你救了我,但我沒有什麼能夠回報你的,你圖什麼?”
“等等。”宋聞伸手阻止豎瞳繼續往下說,不得不先申明自己的立場,“首先,我還沒有救你,你不用現在就考慮報答我的問題。其次,我並不圖你什麼,我也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麼是能給我的。最後,不是你自己向我求救的嗎?你求救了,在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能救就救,如果太過危險,我也不會為了救你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宋聞說到這裡感覺有點無奈,不得不把話題重新扯回來,“我不能在水裡待太久,你要是又把話題扯開,我可能就要回水麵上換氣了。”他是真的不想聊半天都沒把問題弄清楚。
“我......”豎瞳顯然還在消化宋聞的話語,“抱歉,我太久沒有和獸人種接觸過了,我以為你們獸人種都要提前說好代價才會答應幫忙。”
“那是因為你沒有遇到好心的獸人種。”宋聞無奈地安慰了一句,不過他是在帝企鵝的繁育地中出殼的,遇到的獸人種就翼一個,那鷹身人麵的阿蠻也不知道屬不屬於獸人種的範疇,再加上眼前的豎瞳,這是宋聞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第三個能夠用人言溝通的生物,隻要你能說話,宋聞心裡都默默先把對方當成同類來看待了。
“你不會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藤壺吧?”要是這樣宋聞就算想幫,那也有心無力了。
“藤壺,都怕並蒂花。”豎瞳這次直接給宋聞解釋,“並蒂花,隻在歸葬之地才能尋找得到。”
宋聞怔了怔,“歸葬之地,那不是快死之人才能找得到的地
方嗎?”
豎瞳輕笑一聲,“是呀,所以我才能飄到這附近。”
宋聞抿了抿唇,聽明白了豎瞳言外之意的意思,豎瞳快死了,即使已經陷入了沉眠,但本能還是讓它尋找著歸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