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注定是沒辦法好好休息的了,幸運的是他們沒再遇到那群先他們一步離開通道的冰烈鳥群,估計那些冰烈鳥一出了通道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往森林裡飛去了。海裡有遊魚經過,宋聞甚至看到一頭體型和蛇龜差不多龐大的藍鯨。
那藍鯨的身型非常長,它靜靜地漂浮在海麵上,偶爾才會擺動著一下尾巴,宋聞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還以為是某個小島嶼,直到蛇龜靠近,那藍鯨才仿佛被驚到一般往旁邊閃避了一下,給他們讓出了道路。
到了下半夜,宋聞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木屋被火堆烤過,已經比剛從水裡出來的時候乾爽了許多,但乾草和獸皮上還帶著濕氣,沒辦法蓋在身上,宋聞和翼都變回了獸型,獸型的皮毛能讓他們感覺暖和一些。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宋聞是被耀眼的陽光給晃醒的,睜開眼睛看了看,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剛好能照到宋聞的大半個身子。
火堆裡麵被添了新的木柴,正燒得很旺,那隻每天早上都會準時鳴叫的公雞一直被捆在角落裡,嘴巴上的繩子還沒被解開,這會兒正焉耷耷地躺在地上,那身橘褐色的羽毛已經被烤乾,隻是很淩亂地交纏在一起,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一些白色的鹽漬。
翼並不在屋裡,一聲低低的咳嗽聲從旁邊傳來,宋聞想坐起來,但他現在還是帝企鵝的形態,圓滾滾的身子根本沒辦法像人類那樣靈活地起身。
宋聞有點疑惑,他剛剛明明已經打算變回人身了,但是身體卻並沒有半點變化,就連腦袋都跟著有點昏昏沉沉的,從內而外還隱隱有種發燙的感覺。
發燒了?
這個念頭剛剛從宋聞的腦海中劃過,就被一陣急速的咳嗽聲給打斷。
宋聞現在這個正麵仰躺著的動作根本沒辦法扭頭看向後麵,他側著身子,試了好幾次才終於轉成了趴著的姿勢,這才抬起頭往咳嗽的方向看去,隻見鷹身女妖幼崽正卷縮著身子,小臉蛋紅彤彤的,正一下一下地咳嗽出聲,但人卻沒有清醒過來,眼睛緊緊閉著,就連眉頭都難受地皺在了一起。
“胖胖。”宋聞叫了對方
一聲,聲音一出口卻發現沙啞得可怕,喉嚨就像被沙子劃過一般,還乾裂得難受。
阿胖沒有反應,看起來並沒有聽到宋聞的呼叫,這不用猜就知道,不管是那正在咳嗽的幼崽還是宋聞,顯然都病倒了。
宋聞用小翅膀撐在地上,嘗試站起來。
帝企鵝的獸型非常笨拙,宋聞自從能化人後,便很少會用獸型來做翻身爬起這些對於帝企鵝來說略顯艱難的動作,他試了幾次,明明在人形的時候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卻連著失敗了好幾次都沒辦法爬起來,最後還是靠著自己的鳥喙一起在地上支撐著,這才讓宋聞站了起來。
在他和阿胖之間的地上架了好幾條木架,上麵正晾著獸皮衣,獸皮衣昨晚就用淡水過了一遍,倒是不會因為烤乾了沾上鹽漬而發硬。
翼和阿蠻都不在,阿痕低著腦袋正在沉睡,大概是宋聞把那些木架子推開的時候發出的聲響吵醒了阿痕,它迷迷糊糊地抬頭看過來,見宋聞推木架子都推得吃力,歪頭想了想,便邁著步子過來幫忙。
木架子放得有點偏,上麵的獸皮衣還沒有完全烤乾,要是用手往裡摸一把,估計還能摸到一手濕氣,不過現在宋聞並沒有功夫去把這些獸皮衣翻麵,他的腳步有點酸軟,第一次感覺帝企鵝的身體竟然如此的沉重。
“胖胖。”宋聞走到阿胖身邊,用鳥喙去碰了碰幼崽的小臉龐。
帝企鵝的鳥喙不像人類的雙手對溫度那麼敏感,宋聞根本不知道阿胖現在燒到什麼程度,但是看他那一片通紅的臉蛋,以及時不時的咳嗽聲,很顯然病得並不輕。
宋聞有點焦急,這時候翼和阿蠻這兩個家夥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那兩人出門前倒是還記得往火堆上的石鍋裡扔幾塊冰塊,這會兒冰塊已經融化,裡麵的水正冒著白色的氣泡。
宋聞翻了點野薑片出來扔到石鍋裡,他倒是想弄點車前草煎水給阿胖喝,但是阿胖這感冒發燒應該是由於昨晚在冷水中泡過引起的,擔心屬性微涼的車前草反而會加深對方感冒的症狀,宋聞也不敢亂用。
這時候宋聞很是後悔以前沒多學一點草藥學的知識,對於這些藥草的使用方法了解不多,隻能先熬點薑湯給
阿胖喝,看看有沒有效果。
也就隻是在空間狹小的木屋裡多走了幾步路的工夫,宋聞便感覺自己的氣息有點喘了,甚至是口乾舌燥,需要靠在阿痕身上緩一緩。
阿痕擔憂地想要探頭過來蹭一蹭宋聞,宋聞扭頭避開,“小心把病氣傳給你,我連人都治不好,更加不會治療帝企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