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聞的眼睛往那木碗裡一看,能夠明顯看到那些軟爛的草藥殘渣,心裡突然一痛,他總共也沒養到幾棵潛水草,北海的嚴寒更是妨礙了潛水草的生長,即使宋聞一直細心照料著,那些潛水草幼株都沒巴掌長,之前他還拔過一部分給翼療傷,現在也不知道翼弄了多少潛水草來熬了這一碗湯藥,他養的潛水草還剩下多少?
翼倒是臉色坦蕩,隻要是對宋聞有好處的東西,他並不介意使用多少,而且撇開潛水草能療傷的效果不提,那些潛水果大部分都是給他用的,如果這些潛水草能把宋聞治療好,即使以後他都不能再在水裡長久活動也沒關係,反正他們是要去南陸的森林,那裡都是陸地,能不能下水都無所謂了。
不過看著宋聞定定地看著自己手裡的木碗,翼還是覺得有點心虛,“其實我有把那些潛水草的根部留了下來的。”翼輕咳一聲,把宋聞扶起來,打算先喂對方喝湯藥。
根部留下來了?那枝葉是不是全被翼給掐掉了?宋聞很想先去看看養殖著潛水草的木桶邊看看情況,但他現在彆說行動,就連說話都艱難,隻能把這個念頭先壓下來。
湊近了聞,那木碗裡麵的湯藥腥澀味更加濃鬱了,明明外表看起來挺好看的東西,怎麼煎了後會變成這麼難聞的味道?宋聞心裡有點怨念,但還是乖乖地張開鳥喙,讓翼慢慢給自己喂。
長鳥喙不太適合喝湯水,總是會有些順著嘴角流出來
,打濕了宋聞脖子上的毛發。
翼剛開始還給宋聞一邊喂一邊擦拭,後來大概是覺得直接把獸皮墊在宋聞的脖子上更有效果,於是給宋聞綁了一條獸皮巾。
宋聞:“......”
估計上次自己脖子上被圍著布巾喂食的時候還是嬰兒時期。
湯藥雖然難喝,但是想到這是用珍貴的潛水草煎煮出來的,宋聞還是捏著鼻子全部都喝完了,喝完後原本昏昏沉沉的精神也跟著清醒了許多,大概是睡得太久,也不覺得困。
翼把乾草堆到宋聞身後,讓他靠著乾草堆休息。
阿胖想湊到宋聞身邊來,但是阿胖也才剛剛好利索了一些,宋聞擔心自己把病氣又傳染給他,連忙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翼去火堆邊忙碌他們的午餐,他現在烹飪的手法已經有模有樣了,屋子似乎也被人打理過,原本被海水泡得濕噠噠的木頭牆壁重新變得乾燥起來,屋頂重新鋪了乾草樹枝,那些原本垂落到屋裡的碎冰已經被清理掉了,即使火堆燒得再旺,也不用擔心屋頂上的冰雪會化成水滴落下來。
翼一邊忙碌,還一邊把這幾天的事情告訴宋聞。
蛇龜醒來後便繼續朝著南陸森林的方向前進,它對南陸的海域不太熟悉,不清楚這裡的島嶼分布,所以一路上他們並沒有看見有什麼海島的影子,倒是附近時不時會有一些海鳥群飛過,那些海鳥似乎是在水上生活的,落黑後便落到海麵上來休息,原本阿蠻還想跟著這些海鳥的身後去尋找附近的海島,最後也隻能失敗而返。
現在阿蠻會在白天的時候在外麵活動,除了捕獵之外,就是觀察周圍有沒有潛藏著什麼危險,這裡和北海不一樣,隻要阿蠻不往高空上飛,根本不用擔心身體會被凍僵住。
三天過去,水龍卷屏障已經完全看不到影子,海裡的遊魚群倒是越來越多,翼昨天在附近還看到一小群海豚,不過那群海豚看起來不太親人,遠遠地看到蛇龜遊過來就避開了。
倒是看到幾頭聚在一起的大白鯊偷偷跟在他們身後,大概是發現島上的生物不會下水,蛇龜個子又太大不好下手,那些大白鯊跟了大半天也悄悄地走了。
宋聞聽著翼絮絮叨叨地說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對方手裡動作不停,但眼睛卻要時不時往宋聞身上瞟,像是要確認宋聞是否有在聽他說話一樣。
看來前幾天昏迷的事情,把翼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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