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宋聞幾人是從北海而來的後,阿大的嘴巴就因為震驚一直沒有合起來過,特彆是在看到那頭身型巨大的蛇龜,阿大連腳步都有點邁不動路了。
鷹身女妖,蛇龜,以及不知道是什麼種族的宋聞和翼,蛇龜島上還有一頭黑白毛發的帝企鵝,南陸森林裡麵可沒有這種生物,在森林裡出生的阿大更加沒有見過,這一群奇怪的旅人,竟然都是一起結伴從北海過來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種族?”阿大震驚了許久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顧不得震驚,神色帶著幾分激動,差點連最後那點蜂巢都要往宋聞懷裡塞去,好教對方能給他說說北海的事情。
那裡可是他們所有獸人種的故土。
“我們先回屋裡再說吧。”在外麵待得久了,獸皮靴都被雪水打濕透,宋聞被凍得夠嗆,並不是很想站在雪地裡說話,連忙把木門打開招呼眾人先進去。
屋裡一直燒著火堆,宋聞先把濕透的獸皮靴給脫下來掛到旁邊的木架子上晾烤,火堆旁邊鋪有藤蔓乾草隔絕地麵的寒氣,即使光腳踩在上麵也不礙事。有石頭隔絕火堆裡的炭火,至少小心一點有人看顧著,就不用擔心會被點燃。
宋聞給外出的幾人每人倒了一碗薑湯,喝下後才感覺自己的身體終於暖和了一點,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在北海的時候更加惡劣的天氣都經曆過了,現在變回人形後這耐寒的體質反而是越來越差。
宋聞瞥了一眼旁邊的阿大,大概也是在雪地裡被凍得有點久了的緣故,阿大的麵色也透著異樣的蒼白,嘴唇還微微發紫,也虧得他能忍受得住。
“你先過來烤烤火吧,可彆冷壞了。”宋聞對阿大招了招手。
阿大捧著那裝著淡黃色湯水的木碗正上下打量著,聽到宋聞說話,這才連忙走過來,學著宋聞的樣子坐在那乾草席上,宋聞給他做了一個喝的動作,阿大躊躇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地捧著木碗輕輕抿了一口,因為野薑數量不多,宋聞還加了點切碎的小米椒進去,喝起來有點辣。
阿大皺了皺眉頭,但是看到其他人都麵色不變地把手裡的薑湯一飲而儘,他想了想,把剩下的蜂
巢捏碎了混在薑湯裡,這樣喝起來就沒這麼難喝了。
**辣的薑湯下肚,阿大那冷白的麵色都稍微多了點血色,人形雖然方便,但是經常保持人形實在是會讓他們受不住冬季的嚴寒,可是如果放棄人形......阿大想起族中那些受傷後沒辦法再外出獵食的族人們,心裡有點黯然。
“你這鳥巢倒是建得特彆。”阿大環視了一圈木屋,誇讚了一句。
有些種族也喜歡把鳥巢建得密密實實的,可惜黑鴉族沒有這樣的技術,到了冬季隻能去找一些山洞之類的地方,把鳥巢給移過去,等到了春暖後,再回到原來的居住地裡。
而且他們獸人種和普通鳥獸不一樣,太過龐大的個子讓他們沒辦法再在樹葉間築巢居住了,即使能找到一處合適的高草叢,毒蛇蟲蟻也非常多,有些幼崽受不住,經常大病小病不斷,即使他們黑鴉族幼崽比彆的種族破殼率高,但夭折得也不少,族中長老不少為了這事煩憂,想要找個好的領地居住,但各種族間早就劃好了地盤,哪裡還有適合給黑鴉族占領的地方?
阿大又忍不住歎氣。
“......這不是鳥巢。”宋聞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自己的木屋形容成鳥巢的。
而且他還發現這個黑鴉族人總是喜歡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去,然後便開始愁眉苦臉起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他把昨天吃剩的烤肉隨便熱了熱,先遞給阿大,這一路上,阿大的肚子就像裝了一麵鼓一般,響了一路,也虧得他能毫不在意,這要是遇到獵物,估計不等他靠近,那獵物就能被他肚子裡的叫聲給直接嚇跑了。
阿大鼻子忍不住動了動,眼睛看著宋聞手裡那半隻烤鳥已經移不動了,仿佛有強力膠把他死死黏在上麵撕都撕不下來一樣,阿大重重地吞咽了幾下口水,用強大的意誌力控製著自己沒有直接撲上去搶奪。
“這......這是給我的嗎?”阿大語氣艱澀地詢問。
宋聞看得好笑,又有點無奈,看來即使這些人搬到了南陸,日子也過得並不是那麼容易,也得虧他們這一路儲存的食物多,之前在老蛇龜那裡還被對方塞了不少野果。
“嗯,這是給你的,快吃吧。”他可不想再繼續聽著阿大肚子
裡的鳴叫聲,直接把整隻烤海鳥都給塞到阿大的手裡去。
宋聞又把甜草拿出來,這甜草就是之前阿胖在岸邊發現的那種有半人高,葉子細長的野草,他把甜草在熱水裡焯了一下,撈出來再用鹽油混著肉丁翻炒,濃鬱的香味瞬間便充盈了整個木屋。
翼在旁邊打下手,幫忙把藤瓜埋到碳灰裡去,再把燒紅的木炭鋪在上麵,等它慢慢燜熟,剩下的藤瓜削了皮破開,加水放到石鍋裡麵熬湯,這種藤瓜的味道有點像地瓜,不需要往裡麵加肉食,直接這樣煮著也很美味,以前宋聞還會往裡加點糖漿,那就真成了糖水了。
可惜一條甘蔗能熬出來的糖漿並不多,早在北海的時候就消耗光了,不過他們有鹽,要是覺得味道太過寡淡還能往湯水裡麵加一點,同樣非常美味。
幾人都在外麵走了大半天,肚子也早就餓了,隻能隨便煮一點先湊合一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