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猿頭領們的戰鬥雖然動靜更大,卻結束得很快,這些能當上頭領的飛猿更加惜命,雖然看起來凶狠,但隻要不是能把對手一招斃命的話也輕易不敢真的向著對方脆弱的咽喉處招呼,畢竟弄不死對方,等著對方反撲的話反而會搞得自己一身傷。
這些飛猿頭領身上倒是不像之前那一小群飛猿那樣每個都掛了一點彩,戰鬥結束後,幾隻頭領之間除了毛發淩亂了一點,幾乎看不到其他傷口。
屋裡的人沒出聲,隻靜靜地看著那些頭領們開始分配肉食,偶爾因為哪個頭領偷偷給自己劃拉多一塊肉塊而遭到其他飛猿大聲怒吼,那頭領也絲毫不懼地回吼回去。
“噭噭”的悲鳴聲在這白霧中異常滲人。
阿大早就對這些不能吃的飛猿沒興趣了,見這些飛猿對他們造不成威脅,阿大便坐回火堆邊,拿起石塊繼續打磨自己的骨刀,等骨刀打磨好後他需要再做一份屬於自己的餐具,然後宋聞才會教他編織製衣的事情。
阿大從來沒有做過這種手工活,感覺手指頭都僵硬無比,根本不懂得怎麼動作了,想起宋聞幾人給他提供的肉食,阿大對著手中磨得發白的鳥骨,神情更加慎重起來。
屋外猿聲噭噭,倒是沒有飛猿發現木屋裡細碎的打磨聲。
飛猿頭領們分好肉塊,並沒有自己獨自享用,而是再把肉塊分給了圍在自己周圍的同伴們,數量雖然不多,但至少每一隻飛猿都能嘗到一口,宋聞見狀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可是清楚醉醉花的效果的,之前還用山雞野兔來試驗過劑量,知道攝入多少就能把這些飛猿給放倒,現在隻要耐心等著飛猿們吃完就行了。
果然不等飛猿們再次向著木屋衝過來,那些吃了碎肉塊的飛猿便三三兩兩倒在了地上,倒是那幾隻頭領見狀不對想要張開翅膀順風飛走,可惜不等它們回到河邊便三三兩兩從半空中掉落下來,有些砸到了岸邊的礁石上發出一聲悶響,有一隻飛猿運氣太過倒黴,竟然剛好落到了河裡去,一陣浪花撲過來,裹夾著灰撲撲的野獸一下子就消失在洶湧的河流中,很快就沒了蹤跡。
翼推開門出去,飛猿頭領
的身體素質和意誌力都比彆的普通飛猿強得多,這會兒即使被醉醉花迷倒,也強撐著沒有閉上眼睛,不過也就隻有眼珠還能動一動了,身體其他部位都像失去了知覺一般,甚至沒辦法向著靠近的人發出威嚇的啼叫聲。
翼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飛猿頭領,飛猿頭領現在的模樣有點狼狽,剛剛從半空中掉落下來的時候砸到了礁石上,額頭破了一道口子,有豔紅的血絲順著眼角滑落下來,糊了它的眼睛,所以它看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似乎都是帶著血色的。
飛猿頭領的喉嚨悶悶地響了幾下,發不出連續的音節,翼勾了勾唇角,盯了飛猿頭領好一會兒後,發現對方確實沒有徹底被迷醉過去的跡象後,這才走到一邊,把那些普通的飛猿一一拎起,當著飛猿頭領的麵前把這些普通飛猿給仍回了岸上去。
“噭......”飛猿頭領的瞳孔微微收縮,帶著幾分驚恐地看著翼的動作,然後它便看到一聲一聲從遠處傳來的巨物砸落地上的聲音,還有一些運氣不好的飛猿砸到了樹木上,能夠清楚地聽到樹木的斷裂聲。
很快飛猿頭領感覺自己的身子也懸空起來,那個帶著奇怪笑容的人類還把它左右晃了晃,就像晃著一條破抹布一般,飛猿頭領的心都跟著那人的動作一上一下地劇烈跳動著,似乎下一刻就能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翼並沒有急著把飛猿頭領扔掉,反而壞心眼地繞著岸邊走了一圈,像是想要找一個適合投擲的地方。
飛猿頭領的大眼睛連眨都不敢眨,被倒吊著提起,它的視覺受限,隻能看到底下奔騰的河水一下一下衝刷著岸邊,有些水花濺得比較高,打濕了它頭部的毛發,冰冷的河水凍得飛猿頭領打了一個激靈。
現在要是詢問一下飛猿頭領此刻的心情,它一定會說很是後悔,以前就算是狩獵失敗也沒有現在這樣憋屈的感覺,它現在隻有一個從翼的手裡遠遠逃開的念頭,可惜身體似乎已經不受自己控製了。
飛猿頭領在心底悲哀地鳴叫著。
幸好翼並沒有折磨飛猿頭領太久,在蛇龜轉過一個彎道前就揚手把飛猿頭領給仍回了岸上去,對他們威脅不大,又不是為了獵殺吃肉的生物,沒必要故
意弄死。
翼蹲在岸邊,就著河水把雙手清醒乾淨後才打算折返回屋。
然而還沒等翼走回到木屋裡去,遠遠地又是一陣如泣如號的猿啼聲穿過厚厚的濃霧傳了過來,那熟悉的滲人的聲音差點讓人疑惑自己剛剛扔了一批飛猿的事情是不是隻是錯覺。
就連正在打掃戰場的宋聞都略顯無奈地停下手中的動作,阿大已經熟門熟路地把裝著碎肉塊的木盆給提了出來,口裡還嘟嘟嚷嚷著,“這些飛猿怎麼不一起出現的?”
一堆接一堆地連續出現確實是有點煩人,不過有了之前的經驗,宋聞倒是很快就布置好了碎肉陷阱,然後重複看著那些飛猿上岸,先威脅地大吼大叫一頓,然後發現碎肉堆,再內訌打架分食,然後被摻了醉醉花的碎肉塊一一迷醉倒後,翼再把它們給扔回岸上去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