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2 / 2)

黃緒晚上有演出,壓軸的,這會他不在後台練歌,卻在這兒充當一段青澀感情裡的粘合劑,江暮行那小子得好好謝謝他,隻給他以後的小孩講題怕是不行。

“青橙不像普通酒吧,規矩很多的,毒是第一禁,第二禁就是淫。”

黃緒喝口伏特加,“不過呢,長得好看的服務生,被摸個腿摸個手,靠個肩膀抱一抱,嘴上調個情是常事,一拍即合就會有後續,往床上發展了。”

宴好的臉色霎時間就變了:“你不是說禁止嗎?”

“酒吧禁止,外麵管不著啊,留個聯係方式,多接觸幾次就好上了唄。”黃緒說,“法律都沒規定不讓人談戀愛。”

他用稀鬆平常的語氣說道:“one night stand也有,各取所需。”

宴好放下杯子,咬住了食指關節。

“這也分人,你班長吧,帥出了距離感,他很公式化,工作就隻是工作,私人方麵是禁區,跟客人也保持距離,從頭到腳都寫著拒絕靠近,一看就是搞不定的主,沒誰願意自討沒趣。”

但打江暮行主意的人實在是太多,名媛圈很多都是衝他來的,先是自信滿滿,然後無計可施,最後找上了經理。

黃緒佩服江暮行,能讓經理寧願得罪客人也要保他,不是一般人。

關鍵青橙的後台也夠硬。

周圍的嘈雜聲大了起來,黃緒把音量稍微提高了點:“所以你班長就是上個菜,倒個酒,聽人說話。”

宴好停下咬食指關節的動作:“聽人說話?什麼意思?”

黃緒點燃一根煙:“你也看到了,青橙的女客人偏多,女客人裡麵大多都是女強人,很成功的單身女性,時間跟精力都給了事業,生活單調枯燥,身上扛著工作,生活,家裡,各方麵的壓力,需要適當的排解。”

“她們會定期,或者不定期的來一次喜歡的地方,喝幾杯喜歡的酒,吃點喜歡的食物,聽喜歡的音樂,看喜歡的男人,跟他說一些自己的煩惱。”

宴好的眼底浮出幾分陰霾:“就是說,還要兼職作陪?”

“不算作陪吧宴小好,回不回應看個人的性格,你班長通常是不回的。”黃緒吐了個煙圈,“他不回應也不影響業績跟評價,因為點他的客人都是些什麼人呢,就是我有我的style,隻是想找個人傾訴,不是要聊,你隻要站在旁邊就好。”

“總的來說,服務生是什麼樣的服務態度,就會吸引到什麼樣的客人。”

宴好後背一鬆:“哦。”

.

魔術表演還在繼續,到高|潮了,四周一片沸騰。

宴好在看不遠處給一桌人倒酒的服務生。

“當然,壓力不分男女。”黃緒抽口煙,拉長了聲音,“男客人比例雖然少,也是有的,男人一樣會脆弱,空虛,寂寞,他們同樣會來找人陪陪自己。”

宴好心下一突:“這裡好像沒有女服務生。”

黃緒叼著煙點頭:“是沒有。”

宴好跟黃緒大眼看小眼,表情淡定,鼻息卻漸漸變得紊亂,手心裡也開始滲汗。

黃緒收回視線,拍掉皮褲上的一點煙灰,懶懶笑道:“我是覺得同性戀沒什麼大不了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宴好沒說話,所有的防備都在一秒撤了個乾淨。

黃緒很明顯地感受到了,與此同時,他又收到了一大波好感。

是個愛憎分明的小孩子。

.

時間走得飛快,宴好隻是喝了一杯牛奶,跟黃緒聊了聊,一小時就已經快滑到尾巴上了,他坐不住地站起來。

“緒哥,我想上去看看我班長。”

黃緒對這孩子的黏人程度又刷新了,節目一個沒看,全程說他班長,現在還要上去:“卡座最低消費五千。”

宴好順順劉海:“我帶了卡。”

黃緒有些哭笑不得:“你倆一個班,什麼時候不能看?”

宴好抿嘴,他現在就想見江暮行。

黃緒拗不過宴好,不得不偷偷給江暮行發了個短信。

-小江啊,你家的宴寶寶太黏人了,問了你一堆工作上的事,現在說要去看你。

黃緒發完短信就拉住宴好,生怕他亂跑。

江暮行很快就從一條通道裡出來,邁著長腿闊步穿過舞台,直奔宴好的方向。

黃緒功成身退,帶孩子真心累,他需要去後台癱一會。

.

宴好看江暮行站在自己麵前,腦子有一點死機,轉不動:“班長,你怎麼下來了?”

江暮行鬆鬆領帶,在他旁邊坐下來:“活動好看嗎?”

宴好看江暮行穿著西褲的腿:“好看。”

江暮行發現了他的視線,就把腿往他那邊放放。

宴好一飽眼福,想摸摸,他克製地捏住手指,聽江暮行問:“甜點沒吃?”

“有吃啊,”宴好挪到他腳邊,裝作不經意地碰了他的西褲一下,“我又看節目又跟緒哥說話,就沒怎麼顧得上。”

江暮行摘下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拿在修長的指間把玩。

宴好感受到了江暮行的疲憊,很清晰:“班長,卡座會有故意刁難的客人嗎?”

“哪都有。”江暮行寬闊的肩背弓起來一個放鬆的弧度,“有麻煩就想辦法解決,不是什麼大事。”

宴好聽得心口一悶,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手已經放在了江暮行的頭上。

江暮行一震。

.

魔術表演結束了,上來的是小有名氣的街舞社一眾,現場很燃。

沒人注意到一處角落裡的空氣有多濕熱。

昏暗的光線裡,宴好從臉紅到脖子,窘迫慌張的呼吸一直在抖,手都放上去了,突然拿下來會看起來很奇怪。

怎麼辦?江暮行怎麼也不說話?他在想什麼?

宴好看不清江暮行的神情,應該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整懵了,沒想起來把他的手揮開,他做了幾個深呼吸,裝作男生間的玩鬨般抓抓手心下的發絲。

“班長,你頭上打了好多蠟,自己弄的嗎?”

江暮行肌肉緊繃著,喉結動了動,聲音夾在快節奏的電音裡麵,聽著模糊:“酒吧有專門負責造型的。”

宴好摸著一縷短發,下意識捏捏搓搓,喃喃道:“好硬啊。”

江暮行拿著眼鏡的手徒然加力,再摸下去,硬的就不止是頭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