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譽沒有說話,目光炯炯看著崔會,朱雲忍不住開口:“你說他謀財害命,被你抓了?你,就憑你?”
沒等崔會回答,朵朵就拍著胸脯大聲說道:“是我打的,不關我家少爺的事,你要抓就抓我,打板子也打我一個人,彆罰銀子,多打我幾板子好了,我挺得住!”
眾人......
除了他們主仆二人,在場的沒人相信,就連被打得躺在地上起不來的餘金寶,也同樣不相信。
沒錯,他當時被打暈了,至於暈倒前那一刹那發生的事,他全都不記得了,醒來時就已經被崔會踩在了腳下。
霍譽麵無表情,一字一句地說道:“姓名、籍貫,與這個人是何關係,你們為何會來此處?”
崔會清清嗓子;“草民崔會,五日前來洛陽賞花,雇傭幫閒餘金寶為向導,今日草民來老校場觀看謝十六爺與高五爺賽馬,草民買高五爺勝,獲銀五千兩,餘金寶見財起意,哄騙草民主仆來此,意圖殺人奪財,草民與小仆拚死抵抗,歪打正著,將餘金寶打傷,草民手無縛雞之力,小仆更是年幼體弱,還請大人稟公執法!”
這一番話,崔會說得上氣不接下氣,疼痛由外至內,幾乎令她窒息,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臉色白得嚇人。
霍譽打量著她,眼前的少年讓他莫名地感到熟悉,但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他們一行人押送高大郎回京,走到半路,卻接到京城傳來的密令,命霍譽火速趕往洛陽。
霍譽是今天淩晨進城的,那名探子一臉愧色地過來見他,說是請了行家做過對比,與畫像上的不是同一個人,昨天他已經詳細寫明情況送往京城了......
飛魚衛在各地有很多探子,他們在第一時間將有用的情報送往京城,飛魚衛的撫司衙門裡,每天都會有來自各地的情報送過來,情報太多,京城那邊要一份份去看,去甄彆,很多時候,情報會出現滯後,就像這一次,探子發現目標錯誤,昨天便上報京城了,而昨天,霍譽等五人,卻已經在返回洛陽的路上了。
但是既然還沒有接到讓他們撤回的命令,他們還是要親眼見見那個目標,即使目標是錯誤的,也要先看過再說。
探子很快便提供了目標人物的資料和行程。
崔會,十五或十六歲,順德人氏,與小廝暫居富貴客棧,今日清晨,崔會與小廝出城看賽馬,幫閒餘金寶可能與他們在一起。
老校場常有人賽馬,因此,也經常有人開賭,餘金寶是幫閒,他常來這裡,稍一打聽,就有人說看到過他,還有人看到,他帶著兩個人進了林子。
霍譽帶人進了林子,沒想到卻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全部帶走!”
霍譽一聲令下,兩名飛魚衛從地上抬起餘金寶,朱雲和白菜看都沒看如同炸毛小貓一般的朵朵,伸手便要去扭住崔會,崔會強忍著周身的疼痛,沉聲說道:“不用綁,我跟你們走。”
她的臉色太過蒼白,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霍譽眉頭微蹙,這人的神色中沒有恐懼,反而像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