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她要退親,還要跑到保定來,拿出飛魚衛那些見不光的手段,公器私用,派人跟蹤她監視她,你這麼能怎麼不上天呢?
再說,你家裡是什麼情況你難道不知道嗎?
就你那烏泱泱亂乎乎的家,誰敢嫁進去?
這個色迷迷的登徒子是誰?
不好意思,這是你公公。
那個妖豔賤貨是誰?
她是你表姑......其實是你小婆婆。
,這人,這家,不退親還留著過年嗎?
再看那一堆八百兩,這人有多離譜,這送的什麼禮,乾的什麼事?
退親,必須退親,萬一他腦袋裡的黃河泛濫了,淹到她身上,她一身的秘密,不退親要完蛋!
迫於師傅的壓力,明卉知道她這輩子還是要嫁人的,即使不嫁給霍譽,也要嫁彆人。
所以她對自己未來的夫君有想法,沉默寡言有分寸,上無公婆下無小叔子小姑子,最好是光杆一人。
霍譽,完全不符合。
不到半個時辰,汪安就回來了,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肯定是打聽出什麼了。
“霍百戶......霍公子,是前天來的,原本是送節禮,可是當天晚上,他喝醉了就住在客房裡,可昨天酒醒以後他沒走,還帶著他的隨從白菜,去了雙井胡同,給二老爺和三老爺也送了節禮,昨天二老爺在府裡設宴,大老爺和三老爺也過去了,今天棗樹胡同又設宴,二老爺二太太三老爺三太太,這會兒都在那邊,三家人一起過節,霍公子也在。”
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明卉嘴巴微張,背脊生汗,在她不在的時候,霍譽與她的三個哥哥推杯換盞,這家吃完那家吃,大老爺和二老爺全都設宴招待他了,明天過完節是不是就輪到三老爺了?
不用問,肯定的,上次在雲夢山,三老爺看霍譽時,眼睛裡有星星,她以為那是她的錯覺,現在看來,她沒有看錯。
大哥,說好的退親呢?
你這麼快就被霍譽腐蝕了嗎?
二哥,說好的老好人保持沉默呢?
你還當自己不存在,就不行嗎?
三哥,我以為你隻是膽子小,卻沒想到你還是個棵牆頭草。
躺在床上,明卉大睜雙眼,翻來覆去,腦海裡全都是前世那漫天飛雪。
疼,後背又疼了,明卉隻好翻身趴在床上,後來不得不起身燃了一支安息香,這才進入夢鄉。
睡著就就不疼了,但是也睡得不塌實,整晚都在打架,拳打腳踢,上天入地,又是使暗器又是捅刀子,早上醒來,卻想不起她是在和誰打架,最後有沒有打贏。
這一晚上,白打了。
她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發現兩隻貓竟然都不在她身邊。
黑貓也就罷了,那就是個養不熟的,可荔枝不是啊,那是個暖床的小甜心。
問了不遲不晚才知道,這一晚上,她掄胳膊蹬腿,把小荔枝從床上踹下來,小荔枝在夢中驚醒,委屈巴巴跑去給不遲暖床了。
明卉梳洗好,顧不上去吃崔娘子做的小餛飩,就打發汪安再去棗樹胡同,汪安抬腿要走,明卉又叫住他。
“你到巷子口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