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明卉沒有留在家裡,她擔心霍譽又會打著給芸老太太請安的幌子跑過來,所以她去了汪真人那裡。
汪海泉去京城忙著開新鋪子的事了,崔娘子一大早就去了香鋪,朵朵敲門,是汪平來開門,他指指跨院:“真人正在打坐。”
明卉點頭,放輕腳步,往汪真人的屋子走去,朵朵擼起衣袖,笑嘻嘻地對汪平說道:“咱們比試比試?”
汪平看到她就頭疼,身上那幾處還青著,偏偏這小東西還說她沒用力。
明卉進了屋,也找了個蒲團打坐,約末過了半個時辰,汪真人睜開眼睛,看到明卉,道:“你怎麼過來了?”
“想師傅了。”明卉連忙討好。
汪真人哼了一聲:“不怪我罰你抄經了?”
明卉義憤填膺:“誰敢怪我師傅?誰啊,師傅你告訴我,我去揍他!”
汪真人嫌棄地瞪她一眼:“霍譽去越秀胡同找你了?”
明卉震驚地看著汪真人:“師傅,天尊老爺給您托夢了?您怎麼知道的?要不您出去擺攤吧,就叫鐵板神算汪仙君。”
汪真人繼續瞪她:“天尊老爺沒有給我托夢,你一大早跑過來。除了是躲著霍譽,還能是什麼?”
明卉如同沒有骨頭一樣,斜靠在汪真人身上,現在她能爭取的,就隻有汪真人一個人了,所以她必須要搶在霍譽前麵,讓汪真人堅定不移地支持她退親。
“師傅,您還記得我說的那個夢嗎?”明卉可憐巴巴地問道。
“怎麼,你見到霍譽,身上又疼了?現在呢,還疼嗎?”汪真人立刻關心起來。
“現在是不疼了,他不做飛魚衛,手弩上交了。”明卉訕訕說道。
汪真人鬆了口氣:“那就好,如果說那夢裡的事都能真實發生,霍譽不做飛魚衛,也應是發生過的,夢裡的那支箭,一準不是他射的,我雖然以前沒有見過他,但是明老太爺卻對他很了解,明老太爺雖然五迷三道,可卻不會害你。”
明卉心道,聽聽,霍譽還沒找上門來,師傅的口風就鬆了。
明卉忙道:“師傅,上次的事,您也知道,萬一讓霍譽發現我會易容,您說,我以後的日子豈不是很難過?他是做過飛魚衛的,查人已成習慣,您想想看,若是我和他成親了,他整日像防奸細一樣防著我,稍有風吹草動,他第一個懷疑的嫌疑人就是我,再比如,恰好他回家沒有看到我,轉身便去了刑部,把剛抓來的犯人挨個捏臉,看是不是我易容的。”
汪真人很無奈,這丫頭究竟對霍譽做過什麼,竟然這麼作賊心虛?
“那你平時就不要易容了,你不易容,他自是不會發現,也就不會事事懷疑你了。”
明卉沉默,師傅,您不覺得您的話很沒有營養嗎?
“行了,這門親事退或是不退,我與明大老爺商議商議。”汪真人沒好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