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譽麵沉如水,抬腿便向客棧裡走去,汪海泉上前一步,滿臉堆笑攔住他:“姑爺,咱們彆耽誤時間,還是先去追大小姐她們吧。”
一般的客棧,至少會有兩個門,這家客棧的正門在官道上,後門在小路上,從小路出來,步行一盞茶的時間,便能上官道,若是騎馬,用時更短。
明卉和朵朵既然已經騎馬出來,可他們卻沒有看到,那一定是先走的小路。
霍譽看向白菜,白菜大掌拍在汪海泉的肩膀上,道:“走,咱們快去追。”
汪海泉隻覺落在肩頭的那隻手,如同利爪,硬生生將他的身子扳向另一側,霍譽從他身邊走過,快步走進客棧。
客棧裡鬨哄哄的,不知道是客人帶的孩子,還是客棧東家自己的孩子,男男女女七八個,在大廳裡追逐打鬨,店小二皺著眉頭,強忍著怒氣,煩不勝煩,卻也不能說什麼。
一個小男孩如同小牛犢子朝著這邊衝過來,一邊跑一邊喊:“給我糖,給我糖!”
霍譽一個閃身,孩子腳下一滑,摔倒在霍譽麵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個婦人聞聲衝了過來,抱著男孩心肝肉兒的喊了起來“心肝寶貝,誰欺負你了?”
孩子隻是哭,婦人一抬頭看到霍譽,嘴角的黑痣抖了抖,破口大罵:“你個殺千刀的,長得人模狗樣,欺負小孩子,不要臉啊!”
霍譽沒有理會她們,抬腿向那名店小二走去:“可有兩個姑娘租馬?”
小二點頭:“不是隻有兩個姑娘吧,還有一個小夥子,他們剛剛租了馬。”
霍譽嗯了一聲,目光在客棧大廂裡逡視一圈,孩子已經不哭了,揉揉屁股又和小夥伴們繼續打鬨,那個婦人罵罵咧咧地走開,和角落裡的兩個粗壯婦人磕瓜子去了,不知說了什麼,三個女人一起朝著霍譽看過來,瓜子皮與唾沫星子齊飛,呸!呸!呸!
霍譽連忙移開目光,看向大廳的另一側,幾個風塵仆仆的漢子,捧著熱乎乎的湯麵吃得熱火朝天。
明卉和朵朵確定不在,霍譽又走向客棧後門,果然有一串新鮮的馬蹄印。
這主仆二人是共騎一匹馬,想想也是,朵朵個頭太小,腳夠不到馬蹬子,這種客棧,對外出租的都是耐力強的成馬,幾乎不會有尚未長成的小馬,朵朵隻能與明卉共騎。
霍譽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壞丫頭,為了甩掉他,也是頗費了一番力氣,放著舒服的騾車不坐,兩人騎一匹馬,還要走小路,這是圖什麼啊。
霍譽快步走出客棧,白菜和汪海泉父子已經走了,霍譽飛身上馬,向著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那主仆兩人共騎一馬,不會走得很快,到京城之前,是能追上的。
約末過了一個時辰,客棧後門所在的小路上,兩騎一前一後向著官道所在的方向奔馳,明卉在前,朵朵和汪安在後。
他們在前麵的岔路口拐了彎,沒辦法,為了不和霍譽遇上,隻好繞遠了。
沒錯,汪安一直都在客棧裡麵,那個走出客棧去趕騾車的,當然就是他的孿生哥哥汪平了。
汪平一早就在客棧裡租下一個房間,待到汪安跟著明卉和朵朵進來,兄弟倆飛快地交換了身份,明卉和朵朵在房間裡換了臉和衣裳,剛剛出來就撞上了正進門的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