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定襄縣主去慧真觀時,明卉就從不遲不晚的口中,聽說過她的長相,她們都說定襄縣主是個美人,而且還是一位看上去很精明很厲害的美人。
隔了幾年,明卉才第一次見到這位美人。
定襄縣主依然很美,妝容精致,衣飾考慮,隻是畢竟不年輕了,眼角眉梢都有了歲月的痕跡。
看到明卉,定襄縣主又驚又喜:“呀,這便是明家姑娘啊,我來得還真是巧啊,沒想到明家姑娘也在京城。”
明卉微笑:“真的是巧,我也沒想到縣主會過來。”
定襄縣主上下打量著明卉,笑著說道:“上次我去慧真觀,孫老夫人便對你讚不絕口,可惜那次你剛好沒在觀裡,後來又聽說你病了,唉,我擔心了許久,今天見到你,我這顆心總算能放下了,真是人如其名,花朵一般的好相貌。”
說著,定襄縣主從手上褪下一對羊脂玉的鐲子:“瞧瞧,我也沒有準備,這對鐲子還是當年我出嫁時,家裡長輩給的添妝,給你拿著戴著玩吧。”
明卉笑著謝過,任憑定襄縣主親熱地拉過她的手,把那對鐲子給她戴上。
見明卉沒有拒絕,定襄縣主像是有了底氣,笑著看向一旁的霍譽:“侯爺若是知曉明家姑娘來了京城,一定很高興,不如就趁著今天旗大嫂子也在,咱們一起回侯府坐坐,旗大嫂子也有好幾年沒有去了呢。”
霍譽耐心地等到定襄縣主把話說完,麵無表情地回道:“不去。”
明卉忍笑,明明有一百種拒絕的借口,霍譽卻統統不用,卻選了最直接最簡短的方式。
定襄縣主的笑容僵在臉上,韓氏的眼角子抽了抽,連忙打圓場:“明大小姐明日就要回去了,不知道縣主會來,怕是也沒有準備,不過也沒關係,保定和京城離得這麼近,縣主想和明大小姐親近,以後有的是機會。”
定襄縣主那口氣終於緩了過來:“是啊是啊,都是我思慮不周,那就等下次吧,下次......”
可能是定襄縣主覺得,明卉比霍譽更好相處,於是便又和明卉說了一大堆客套話,眼瞅著偷眼去看霍譽,見霍譽已經把不耐煩寫在臉上了,定襄縣主這才意猶未儘地告辭。
送走定襄縣主,明卉的第一次登門坐客這才正式開始。
韓氏送了一枚蘭草的玉佩給明卉做見麵禮,明卉也送了一套文房四寶給霍誠,明卉是尚未出嫁的姑娘,身邊也沒有娘家長輩跟著,晚筵不合適,筵席便設在中午,隻是被定襄縣主一耽誤,用完飯便已經是下午了。
韓氏和明卉說了會兒話,便借口有些累了,回了自己屋子。
霍譽微笑,對明卉說道:“我陪你四處轉轉吧。”
兩人從廳裡出來,往後院走去,霍譽告訴她:“這院子和越秀胡同的那處差不多大,原本也是二進院子,外祖父置辦這種院子時,把院子後的一片空地也一並買下來了,原是想著將來種菜種花的,可惜後來我娘回了老家,那片空地也閒置下來,去年我從邊關回來時,把這院子重新修葺,把那邊空地也圈了進來,改成了三進院子,我現在就住在第三進。不過我沒換門口的匾額,因此,門樓和大門便也沒有改,你若是喜歡帶門樓的,那麼我就把匾額換了,讓工匠把大門口好好修一修。”
按照本朝的儀製,隻有官宅方可在大門口修建門樓,修建三級以上的台階,大門也與普通民宅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