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洞現在還有嗎?”霍譽問道。
“家父從大理寺出來後,就砸了柳仙像,把柳仙洞給封了。”
紀勉說到這裡,似是猜到霍譽要問什麼,他笑了笑:“我應是沒有中蠱。”
霍譽心中微動,真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把紀勉拉進來了。
霍譽緊抿雙唇,一言不發。
紀勉原是想聽霍譽表態的,見霍譽忽然沉默不語了,他輕聲笑了,指著霍譽的鼻子罵道:“臭小子,還和我拿起喬來了?”
霍譽搖頭:“不敢。”
“不敢?你連飛魚衛的陳年密檔都敢去查,你還有什麼不敢的?”紀勉說道。
霍譽還是不說話,紀勉無奈:“行了,這件事交給你去查,我會讓人暗中配合你,但你心裡清楚,就像你所說,三十年前,他們敢在京城擄走勳貴子弟,三十年後,他們敢在保定一個月裡抓走六個孩子,若說他們背後沒人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可以去查此事,但卻要小心謹慎。”
霍譽明白紀勉是什麼意思,但也鬆了口氣,以後他在飛魚衛翻閱舊檔,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原本,霍譽並沒有認為還能在紀勉這裡查到什麼,卻沒想到,短短三日,紀勉就親自帶他去了飛魚衛在城外的一處密牢。
霍譽在飛魚衛多年,也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處所在。
紀勉帶著他走到大牢最深處,指著坐在角落裡的一個蓬頭垢麵的人,說道:“他,是個巫醫,在這裡已經四十多年了,曆經了四任飛魚衛指揮使,我就是第四任。”
霍譽知道了,紀勉之前從未想過,幼年時連累到妹妹的那一場失蹤,不是尋常的拐孩子,而是他差點就被下蠱。
因此,在紀勉知道這一切之後,便在他的權力範圍內開始了查找,而這個在密牢裡住了四十多年的巫醫,終於被他找了出來。
霍譽有些奇怪,這人是巫醫,可卻沒有被判斬刑,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逃過一死的?
隻是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或許就連紀勉也不知道個中原因,畢竟,這個人被關在這裡的時候,紀勉尚未出生。
“你不要靠近他,小心一點。”紀勉提醒。
話音剛落,那人便笑了,笑聲嘶啞難聽,讓人渾身發冷。
“你們這些飛魚衛,都是膽小鬼,恨不能讓我死,可又舍不得讓我死,哈哈哈!”
霍譽麵沉如水,他上前幾步,隔著鐵柵欄,對那人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撩開擋在臉上的亂發,露出一雙陰狠卻明亮的眼睛:“小家夥想知道我的名字?你不配。”
霍譽不惱,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會解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