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落完,再一看,得,剛剛那個黑臉小子,連同那個大胡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方老太太哼了一聲,轉身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霍譽仔細辨識方向,前麵有條丁字街,想來就是瓷器胡同了。
他指指前麵,帶著白菜拐了進去。
晚上的瓷器胡同也很熱鬨,幾乎家家戶戶都是大門敞開,有人從裡麵往外搬東西,也有夥計模樣的小跑著進去,甚來有一家,卸了門檻,幾個大小夥子,正抬著一具棺材從裡麵出來。
想來住在這裡的人,都是在鴻運街上開店的,有的索性把家當成了倉房。
霍譽眼角直抽,明家是怎麼想起在這個地方置辦宅院的?
當時明大老爺被小不點的死分了神,沒有把這處宅子的來曆告訴霍譽,隻說那宅子一直空著,霍譽便以為這就是明家一處產業而已,並不知道這是明巒住過的地方。
好在那些開鋪子的人家,都住在胡同的前半截,越往裡走,便越是冷清,走到最裡麵的那戶人家,白菜去敲門,敲了幾下,卻沒人應門。
正在這時,胡同裡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今天買的柿子個個都是軟的,一準兒好吃,放在院子裡,凍上一晚,明天再吃,柿子就要吃凍的。”
霍譽的頭有點大,這是那位花婆婆?
花婆婆給方老太太吃柿子,其實是為了搶生意,而且還追到這裡來了?
他現在隻想快點有人來開門,他可不想和老太太們東拉西扯。
又拍了幾下門,還是沒人應門,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一個小孩尖利的聲音:“你們站我家門乾嘛,要偷東西嗎?”
霍譽鬆了口氣,他們家?對,這聲音有點像明卉身邊的那個小丫頭。
忽然,他的腦袋裡閃過一個念頭,驚訝地轉過身去,不可置信地瞪著越走越近的四個人。
兩個小孩、小胡子男人,還有一位......花婆婆!
霍譽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我。”
花婆婆眨巴著一雙精明的眼睛,怔了怔,從大安手裡接過一盞白燈籠,先是把白菜從上到下照了一遍,又把霍譽從下到上照了一遍,最後,白燈籠停在霍譽臉旁。
這臉,抹的是炭灰吧,都沒抹勻,這醜的,真辣眼睛。
這貨,可彆說是她的未婚夫,丟人!
花婆婆一臉嫌棄,親手去開門,所謂開門,就是從頭上拔下一根銀簪子,從門縫裡伸進去,撥拉幾下,裡麵咣當一聲,再一推,門開了。
原來,他們出去家裡不但不留人,而且還不上鎖!
“怎麼不鎖門?”霍譽問道。
花婆婆句僂著背,跨進門檻,嘴裡都噥:“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保不準就找不到鑰匙了,還是這樣方便。”
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