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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真人無奈地看著女兒，誰能告訴她，她是該開罵呢，還是該開誇？p
罵吧，她連霍譽都坑，誇吧，她還懂得要照顧霍譽的情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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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長談，汪真人如釋重負，明卉亦然，母女倆對外依然師徒相稱，但也隻有她們自己知道，她們之間的感情，比以前更加親近。p
明大老爺來越秀胡同時，明卉把汪真人給她的添妝拿了出來：“這是師傅給我的，大哥您給寫進嫁妝冊子吧。”p
明大老爺看到那一匣子魚鱗冊，也是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接受了。p
汪真人是出家人，無兒無女，她的家當全都留給徒弟也在情理之中，隻是汪真人看上去也隻有三十多歲，還沒到安排後事的年紀，她把這些都給了明卉，怕是連棺材本也沒有了吧。p
“真人對你好，你要記住她的好，可不能因為嫁了人，就對真人不聞不問。”p
明大老爺難得會板起臉來教育妹妹，明卉虛心受教：“大哥放心，無論以後師傅回不回道觀，我都會奉養她老人家，她與我雖是師徒名份，可於我，她就是我的母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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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大老爺並沒有覺得明卉這番話有何不對，知恩圖報，善莫大焉，何況汪真人對於小妹，不僅是授業的恩師，她對小妹更有養育之恩。p
老太爺一把年紀，五迷三道，修仙修得連家都不回了，還能指望他去照顧小女兒嗎？p
不用想也知道，小妹是汪真人養大的，老太爺也就占了個當爹的名份而已。p
明大老爺連連點頭：“你能這樣想就對了，這也是你和汪真人的緣份。”p
明卉趁機又道：“出嫁那日，我想和霍譽一起給真人磕頭，您看行嗎？”p
明大老爺怔了怔，父母不在了，長兄為大，按禮，明卉出嫁時，要給大哥和大嫂行大禮的，不過，師傅師父，明卉給汪真人磕頭合情合理。p
“好，這是應該的。”明大老爺一口答應下來。p
明卉勾起嘴角，會心地笑了。p
距離催妝的日子越來越近，棗樹胡同才是西城明家的老宅，做為明家嫡女，她理應在棗樹胡同出嫁。p
明雅以前住的院子收拾出來，明大老爺想讓明卉在那個院子裡出嫁，明卉沒有答應，她說，她想住到以前住過的那個小院子隔壁的一座院子。p
明大老爺麵紅耳赤，對明卉說道：“小妹，當年你大哥的疏忽，讓你受了委屈，如果那時我知道，決不會讓你住到那個小院子。可你說的那個院子，也不合適，你年紀小並不知道，那院子裡放的都是小叔的遺物。”p
雖然時隔五年，可是每當想起當年的事，明大老爺便羞愧難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