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貴子弟請個文官當媒人,你請也請個品級高的吧,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是怎麼想的,這是要把他們長平侯府的老臉都給丟儘了。
霍誓和鄒慕涵跟在他身邊,一個相貌平平,另一個卻麵如冠玉,有人竊竊私語,無非是在談論這兩位公子的出身和相貌。
霍展鵬聽到後心裡更加不痛快,想要罵上幾句,一旁的鄒慕涵連忙衝他搖頭,霍展鵬看一眼無動於衷似乎還有點幸災樂禍的霍誓,把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花轎什麼時候能到,這破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好在隻等了不到半個時辰,霍譽便帶著花轎回來了。
霍譽射了轎簾,明卉被攙扶著下了花轎,隔著蓋頭,隻能看到一片明明暗暗的紅,繡著富貴花開的繡鞋踩著地上的紅屑,小心翼翼跨過馬鞍,手裡被塞進一截紅綢,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彆怕,我在這兒。”
明卉想說,我會怕嗎?我隻是有一丁點的緊張而已。
其實也不是隻有一丁點的緊張,而是很緊張。
明卉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在花轎落下那一刹那,她忽然就緊張起來了。
下了花轎,便是另一番天地,從此,她的人生就此轉折,前世林林種種,她臉上的疤,身上的痛,還有那漫天的大火,宛若一場夢。
明卉想起霍譽,她和霍譽其實還不是很熟悉,她有事瞞著他,他一定也有事瞞著她,那麼以後呢,他和她會不會像大老爺和大太太那樣,相看兩厭,還是會像二老爺和二太太,為了生下兒子絞儘腦汁,或者像三老爺三太太,吵吵鬨鬨......
這一刻,明卉的思緒越飄越遠,她緊緊抓著手裡的紅綢,跟著霍譽拜了天地,又跟著他進了洞房。
剛剛坐定,兩位全福太太便領著一群女卷走了進來,屋內一片喜氣洋洋。
霍譽接過喜嬤嬤遞上來的秤杆,深吸口氣,緩緩掀起蓋頭,女卷們凝神靜氣,齊齊看了過來。
霍家的這位新婦,據說是在道觀裡長大的,據說大病過一場,藥石無靈,不知會不會是個麵黃肌瘦的病秧子啊。
蓋頭被一點點掀開,明卉的臉漸漸露出來,她微垂著頭,霍譽的角度隻能看到她光潔的額頭,宛如蝶翼般長翹的睫毛,霍譽長長地鬆了口氣,那個和他一起藏身在草叢中的小姑娘,終於被他娶回來了。
從今以後,他們便是彼此的港灣,彼此的依靠。
喜嬤嬤捧上合巹酒,明卉緩緩抬起頭來,接過喜嬤嬤遞過來的酒杯,剛要往嘴邊送,便看到霍譽伸過來的手,她的臉頓時熱了起來,紅著臉和霍譽喝了交杯酒,全福太太們說著吉利話,眾人這才看清明卉的臉。
粉麵桃腮,瓊鼻櫻唇,尤其是那雙眼睛,漂亮之極,熠熠生輝,如黑寶石般璀璨奪目。
女卷們紛紛稱讚,這位新娘子是那種讓看著很舒服的長相,明媚卻不張揚,端莊卻不呆板,倒是不像是纏綿病榻的,久病的人即使抹了脂粉,也掩不去那一臉的病氣,可這位新娘卻是神采奕奕,生機勃勃。
定襄縣主見過明卉,也忍不住驚訝了一下,或許是又長了一歲,此時的明卉比起上次見到時,又漂亮了幾分,與霍譽在一起,便是一對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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