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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之後，明卉叫來孟小海，把霍謹去衛輝讀書的消息散布出去。</p>
霍家小公子命運多舛，又正值孫家出事，小公子離開京城去外地求學，也不失為一件美事。</p>
外城一處不大的宅子裡，霍誓砸碎了最後一隻粉彩茶碗。</p>
兩個丫鬟嚇得不敢出聲，誰也不敢過去收拾。</p>
長隨春吉揮揮手，讓丫鬟們退了出去。</p>
“二公子，事已至此，您消消氣吧。”</p>
原本霍誓讓孫程找個人去給霍謹做西席，可這事還沒辦成，孫程就下了詔獄，霍誓隻好親自出麵，找了與霍譽內侄明達同在一家書院的餘彬，那個餘彬拿了銀子，胸脯拍得啪啪響，說他和明達是同窗好友，這事包在他身上。</p>
就這，昨天又找霍誓要了十兩銀子，說是要陪明達去吃花酒。</p>
十兩銀子給了，可今天霍誓就收到消息，霍謹已經被霍譽送去衛輝了！</p>
霍誓抬起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瞪著春吉：“霍譽他是故意的，對不對，他是故意的！”</p>
不等春吉回答，霍誓咬牙切齒：“我才是霍謹的親哥哥，如果不是我，他還在山溝溝裡拾糞！霍譽憑什麼不讓他和我親近，憑什麼？”</p>
春吉不知該如何回答，孫家完了，孫舅爺也被抓了，如今還在詔獄裡關著，外麵都在說，那些還在詔獄裡的孫家人，早晚都是要砍頭的。</p>
春吉的父母也是孫家的，後來做了定襄縣主的陪房，春吉是家生子，又做了二公子的長隨，以前在侯府，他這種身份就是下人裡的第一等，那時他的腰杆挺得筆直......</p>
春吉歎了口氣，如今父母都去了莊子裡，以前二公子身邊的人，就隻有他了，其他人要麼被發賣了，要麼去了莊子。</p>
無論如何，他都要勸勸二公子，不能再鑽牛角尖了。</p>
“小公子去了外地，也是一件好事，他一個小孩子，除了添亂，什麼也不能做，您就不要再管他了。”</p>
霍誓的眼睛噴出火來，五官也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春吉不敢去看他，這樣的二公子，以前他是沒有見過的。</p>
霍誓罵道：“那個白眼狼，早知如此，就讓他在山溝溝裡自生自滅，我才不會去把他接回來。”</p>
春吉想說，您不去接，也會有彆人去接。找到小公子的是飛魚衛，隻是那時，您想借著小公子來緩合與霍家的關係，才主動去把他接了回來，即使您不去，小公子遲早也會被接回來，飛魚衛已經把人找到了，再把人接回來，也隻是順手的事。</p>
可這番話，春吉隻敢在心裡說說，如今的二公子，暴躁易怒，令人捉摸不定。</p>
霍誓又罵了一會兒，得不到回應，抬腿朝著春吉腰上就是一腳，春吉哎喲一聲倒在地上。</p>
“沒用的東西，滾出去！”</p>
勳貴子弟多多少少都有些武功底子，霍誓也是，雖然隻是略通皮毛，可這一腳下去，春吉幾乎是爬著從屋裡出去的。</p>
但春吉也隻是在床上躺了一晚，次日天不亮便強撐著起來，服侍霍誓去上衙，接下來的一整天，霍誓在五軍都督府從早忙到晚，一會兒被打發去兵部送門書，一會兒又被支使著去戶部，霍誓忙了一天，春吉也跟著他跑了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