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請令,去鬼市調查懸賞之事!”
花生彎腰,抱拳,畢恭畢敬!
霍譽撫額,他隻是因為自己無暇陪伴妻子而自責,忽發奇想,讓她跟著自己一起辦桉而已,是讓她跟在自己身邊,而不是讓她深更半夜去鬼市。
他活了兩輩子,好不容易才娶上媳婦,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鬼市魚龍混雜,誰去都行,就是自家媳婦不行,他舍不得。
見霍譽麵沉似水,花生眯了眯眼睛,這是不同意?
如果是在家裡,霍譽敢說不同意,花生一定撲上去咬他,霍譽不答應她就不鬆口,咬到他滿口答應為止。
可這裡是詔獄,霍譽不是霍保住了,他是霍大人。
花生隻是小小隨從,不敢在霍大人麵前造次。
花生很糾結,苦著一張小臉,可憐巴巴看著霍譽。
霍譽彆過臉,不去看那雙欲求不滿的眼睛。
可是不看不行,他把臉扭到左邊,花生便跟到左邊,他把臉轉到右邊,花生如同一縷哀怨幽魂,又飄向右邊。
那眼神,讓人心軟、心碎、心塞!
霍譽無可奈何,明知她是裝的,可他還是上當了!
“本官親自去鬼市,你若是無事可做,可以同去。”
花生想說,誰想和你一起去啊,貓有貓路,狗有狗路,江湖人和你這當官的不是一路的,你和我一起去,我隻會束手束腳放不開。
可是此時是在詔獄,霍大人是官,花生隻是小小隨從,話事權在霍大人手中。
小花生還能如何,隻能默默聽命,耷拉著腦袋跟在霍大人身後,詔獄裡的人對這一幕司空見慣,二十歲便坐穩從三品的人,能是好相與的?可憐的小孩,一定是挨訓了。
沒錯,一身男裝的小花生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上幾歲,個小皮嫩,是個毛還沒長全的孩子。
花生其實很想和霍大人談談何歡的口供,可霍大人沒空,他又提審了幾個人。
這些人裡有張記砂鍋居的夥計,也有和張大毛有過生意往來的商人,甚至還有紫霄宮的老道士。
午食是白菜從外麵買回來的,包子和白粥,出自詔獄旁邊的一家包子鋪。
據說包子鋪的老板,以前也是做飛魚衛的,後來斷了一條腿,便開了這家鋪子。
花生聽著有點耳熟,想起來了,順天府旁邊那家難吃之極的飯館,東家也是這樣的經曆。
不用問了,這家包子鋪也不是普通的包子鋪,除了飛魚衛,沒人去那裡吃飯。
包子是蘿卜羊肉餡的,這也是花生吃過的最難吃的蘿卜羊肉餡。
有多難吃呢?
就是讓花生有種想抱著生蘿卜去啃的衝動。
明天再來詔獄,要汲取教訓,自己帶飯。
霍譽看他一眼,轉身出去,回來時帶回兩個煮雞蛋。
“吃了。”
“你呢?”花生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