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怔了怔,萬般不願,可還是跟著明卉走了出去。闌
幾隻不怕冷的夜鳥正在廊下棲息,看到有人出來,拍打著翅膀飛進夜色之中。
“當年,你那徒弟之所以還俗,是因為他破了戒,與人生下一個孩子,老師傅,我說的可對?”
老和尚歎了口氣,雙手合什:“施主,何必呢,何必要說破?”
“他死了,從此,你沒有了徒弟,你的徒孫沒有了父親,老師傅,這一切,值得嗎?”
夜色之中,明卉看不清老和尚的臉色,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老和尚的神情發生了變化,手裡的佛珠啪的斷開,珠子灑了一地。
“他......死了?”蒼老的聲音微微顫抖。
明卉心硬如鐵,再來一刀:“老師傅久居寺院,恐怕不知道快子也能自儘吧,您那愛徒,便是用一雙快子插入鼻孔,據說這樣的死法非常痛苦,一時半刻死不了,有的能挨上小半個時辰,痛得死去活來,死狀淒慘,我猜他臨死前想的,一定是他的女兒,當然,還有您,您是他最信任的人。”闌
“不要,不要再說了......”老和尚的手依然懸在半空,可是手中已經沒有了佛珠。
明卉冷笑:“老師傅,既然您不想聽,那我便言儘於此,不過我猜這一個月來,您這寺院裡肯定也不太平,否則好端端的小姑娘,怎麼就剃了光頭?唉,可惜京城裡如今沒有庵堂,那孩子剃了光頭也不能出家。”
“你怎會知曉,你,你究竟是何人?”老和尚忽然上前一步,擋住了明卉的去路。
蘇長齡連忙過去,將明卉護在身後。
明卉搖搖頭:“無妨,老師傅沒有惡意。”
她從蘇長齡身後走出來,麵對麵看著老和尚:“禦馬監丟的那匹馬,如今懸賞的花紅高達千兩黃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您這座寺院,我能找過來,彆人也能,我能心平氣和與您說話,彆人,嗬嗬,那可就不好說了,老師傅,我說得可對?”
“你......你們......你們是飛魚衛?”老和尚打量著兩人身上的衣裳,明卉和白菜跟著霍譽出出進進,也穿著飛魚衛的衣裳,她這件還是特意改小了一點。闌
“正是,老師傅,飛魚衛有壞人,可是也有好人,比如我,比如他”,明卉指指身邊的蘇長齡,“我們就是飛魚衛裡難得的好人,我們想要保護你們,保護您,也保護小慧。”
老和尚再次歎氣:“既然你們都找到這裡來了,老衲還能如何?唉,你們把小慧帶走吧,找個庵堂讓她出家,若是找不到庵堂,道觀也行,道觀有錢,她還能吃口飽飯,老衲老了,不知道還能活幾日,老衲護不住她了。”
明卉無奈,這老和尚,怎麼總想著讓小慧出家,或許在這老和尚心裡,除了出家,就沒有其他出路了。
明卉點點頭:“這個好說,如果她想出家,我定會給她找座知根知底的道觀。”
“好,施主既然答應老衲,就要說話算話,否則死後會入阿鼻地獄的。”
明卉暗中翻個白眼,我是信道的,道家才不講究什麼阿鼻地獄呢。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老師傅大可放心。”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