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又是個沒腦子的,竟然惹下這麼一個大麻煩,她不死,誰死?
馬車行至南湖西岸,在一座涼亭外麵停了下來,李氏把車簾掀開一條縫,向涼亭裡看了看,把那隻瓷瓶遞給歐媽媽:“他在呢,拿過去吧。”
歐媽媽答應一聲,接過瓷瓶下了馬車。
稍頃,歐媽媽重又回到車上:“把東西交給他了,他說最早今晚,最遲明天晌午,便能把事情辦妥。”
李氏嗯了一聲,緩緩閉上眼睛。
涼亭裡坐著的是兩男一女。
兩名男子都是二十多歲的精壯青年,穿著粗布裋褐,衣袖挽起,露出曬成古銅色的手臂。
坐在他們對麵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寬肩細腰,背脊挺拔,一看就是有武功在身的練家子。
目送馬車走遠,其中一名男子把玩著手裡的瓷瓶,笑道:“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話一出口,才覺失言,忙對那名婦人說道:“師姐,我說的可不是你。”
師姐瞪他一眼,道:“他們出錢,咱們出力,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對了,劉家管事後來又找你了嗎?”
男子笑了笑,斜靠在亭柱上:“找是沒找,就是盯梢,你們想不到吧,我現在是香餑餑,除了姓劉的,還有一撥人也在盯著我,今天我能來這裡,可是費了好一陣功夫才把他們甩掉。”
“還有一撥人?什麼人?”大師姐好奇地問道。
“不像是本地的,但都是行家,跟蹤人很有一套,不是生手,這兩天換了好幾個人跟著我,還和街坊們打聽我的來曆,若不是我做得滴水不漏,恐怕這會兒早就露餡了,真沒想到,這小小的沁州城,竟然藏龍臥虎。”
男子說著話,把那隻瓷瓶拿到鼻端嗅了嗅,卻沒有拔開上麵的塞子。
他站起身來,對另一個男子說道:“師兄,踩點的活兒就交給你了,見過你的人不多,你去最合適。”
“好,我去看看,對了,阿牛,盯著你的那兩撥人,你趁早解決掉,劉家也就罷了,另外那撥人可不能含湖,不能因為他們,壞了咱們的事。”
被稱做阿牛的男子笑著答應:“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師兄又叮囑了幾句,起身出了涼亭。
涼亭裡留下阿牛和他的師姐,他問道:“師姐,你見了她,她怎麼說?”
師姐歎了口氣:“你想讓她說什麼?說她後悔了,想要重回師門?怎麼可能呢,她那個脾氣,走了就是走了,再說,她現在有女兒有男人,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即使她想回去,師門也容不下她。”
阿牛不屑:“不管師門裡的那些老頭子怎麼看,我是不會看不起她的,那些人想要動她,我第一個不答應。”
“我知道,當年如果不是她,你就被那些惡丐采生折割剁去手腳了,她救了你,又帶你進師門,她對你有恩。”
大師姐是故意這樣說的,隻說恩情,不提彆的。
一個是她的師妹,一個是她的小師弟,小師弟對師妹的那點心思,她這個做大師姐的又如何不知道?
可惜,師妹出去一趟,心裡就有了人,師門不允,廢了她的武功,她也從此離開了師門,改名換姓,跑到沁州城裡開鋪子養女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