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沈溪倏爾一笑,眼睛彎彎的,“那就聽你的,放了。”
周渡正要回屋的腳步一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了。”
沈溪卻是不回答了,他蹲下身,用手帕沾了水,一點點地替小狼崽清洗起來。
周渡搖搖頭,不再管他,直接回屋,和衣躺床上,陷入了沉睡。
意識一回歸,他就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咬自己的褲腿,驚醒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沉默地看著咬著自己褲腿的玩意兒。
一團銀灰色的毛茸茸。
周渡一時還有些恍惚,哪兒來的?
沈溪提著一桶水從門外進來,看見這一幕,笑著走過來,用手指攆了攆毛茸茸:“豆包,不要咬你主人的褲腿兒,咬壞了,他一生氣,就要把你殺了吃肉。”
周渡聽見沈溪的話,麵色一沉:“什麼東西?”
“認不出了吧,”沈溪笑了一聲,解釋道,“它就是之前那隻小狼崽,我把它洗乾淨後,發現它居然是銀灰色,漂亮吧。”
周渡皺眉:“不是說放了嗎?”
既然有小狼崽那就證明棽山周圍是狼存在的,狼都是群居動物,丟了一隻狼崽子肯定是要來找的,等狼群下山,就什麼都晚了。
沈溪也知道這點,訥訥道:“我把它洗乾淨後,找了些黃荊葉子搗碎了給它止住了血,就準備把它給放了,誰知道它死活賴著不走,我趕它,它就跑你床上,死咬著你衣角。”
周渡低頭,果然看到自己的衣角上有幾個咬痕。
周渡朝小狼崽看去。
小狼崽先是縮了一下身子,而後又小聲地嗚咽了一聲:“嗷嗚。”
周渡:“……”
沈溪一雙烏潤的眸子期盼地看著周渡:“要不你養它吧。”
周渡看看小狼,又看看沈溪,總覺得他倆現在同屬於一丘之貉,薄唇一抿,冷漠道:“不養。”
周渡從床上下來,不疾不徐地整理了一下衣裳,瞥見還在一旁站著的沈溪,剛要開口說話,床上的小狼崽也跟著跳下來,還來咬他的褲腿。
周渡輕輕把它給踢開,它在地上打個滾,站起來,又繼續來咬褲腿。
周渡又要去踢,沈溪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阻止道:“它好像有什麼事找你。”
周渡聽罷,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但還是看了眼獨自表演的小狼崽。
小狼崽咬咬周渡褲腿,見周渡不再踢他,就扯著周渡的褲腿往門外走。
周渡麵色不悅地跟著小狼崽走了兩步,小狼崽驚喜地嗷嗚一聲,徹底放開了周渡的褲腿,往前走兩步,回看一眼周渡,見周渡還跟著它,它才放心地繼續走。
周渡見他的方向是往山上而去的,步子一停,回身去拿了自己的弓箭,朝沈溪道:“留下看家。”
一轉身的功夫,小狼崽又急著要跑回來咬褲腿,周渡無奈,隻得快走兩步,跟上它步伐。
沈溪雖好奇小狼找周渡有什麼事,但周渡讓他留下看家,他還是壓下好奇心,目送他們遠去。
小狼崽走的不是人走的山路,一路上茅草眾多,它身軀小,從草叢裡一鑽就過,周渡卻得耗費不少力氣。
若不是小狼崽時不時地回身示好地舔舔周渡的腳,就這破路,他轉身就回。
在周渡的忍耐心即將遺失殆儘時,小狼崽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一片四周都是灌木的山林裡,一顆老枯樹下,躺著一匹鮮血淋漓,幾乎都快看不出模樣的狼。
它身上的肉應該是被什麼生物給啃食了,皮毛和鮮血混在一起,散得一地都是,隻餘下一副骨架子,依稀還能看得清模樣。
小狼崽悲愴地叫了一聲,小腿一蹬一蹬地跑過去,傷心地蹭了蹭已經被咬得麵目全非的狼頭,之後又伸出舌頭一點一點慢慢地舔舐著狼身上的骨架,仿佛這樣就能感知到母親的存在,就像母親在時一樣。
等它悲傷夠了,周渡走了過去,看了看母狼身上的咬痕,應該是棕熊咬傷的,朝小狼嗤了聲:“大老遠把我叫過來,就是讓我來收屍的?”
小狼不明白周渡在說什麼,動了動耳朵又繼續嗚嗚地舔著骨架。
周渡提起它耳朵,把它給拎開,瞥了眼它身上好不容易洗乾淨的毛發,又染上了一點血絲,嫌棄道:“臟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究竟是怕它臟了呢,還是怕它臟了要勞累媳婦洗洗。(深思)
做了檢查,沒事了。大家彆關注我,看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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