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瞥見食盒蓋上的木梳等物,後知後覺像是明白了什麼,進屋拿出一瓶沈溪之前給他的藥膏,又取了一條布店贈送的發帶,拿著出來,扔給沈溪:“自己包紮。”
沈溪愣愣地看著手中的東西,耳根子有一點點燙,搖頭道:“用不上,中午我還得做飯。”
現在包紮上,過不了多久就得取下來,麻煩不說,也發揮不了藥效。
周渡看著他,聲音發冷:“一頓不吃,又餓不死你。”
明明是一句令人挺氣憤的話,落在沈溪耳中卻覺得很有趣,他突然覺得,周渡這個人蠻有意思的。
周渡見他不說話,又道了句:“包上。”
“好。”沈溪的語氣像是在給小狼崽順毛一樣,指尖沾了些藥膏,細細塗抹在手上的傷口處,然後用布條裹得嚴嚴實實。
裹完,沈溪覺得手中的布條不對,又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這是周渡的發帶。儘管周渡的頭發短淺,現在還用不上發帶,可沈溪心中一緊,手心不自覺地開始發燙。
驕陽褪下溫柔的偽裝,露出暴躁的本性,勢要融化世間萬物。
周渡頂著烈日上了山,沒錢使他格外勤快。
小狼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有時候靠得太近,周渡都擔心踩到它。
用腳尖把它踹遠了點,它抖抖身子,又貼了上來,仿佛離開周渡就活不下去一樣。
周渡眼尾微挑,漬了聲:“小粘豆包。”
小狼崽已經習慣了豆包兩個字的發音,第一次從周渡口中聽到這兩個字,知道是周渡在叫它,興奮地叫了起來:“嗷嗚,嗷嗚。”
叫完還會圍著周渡轉圈圈。
周渡沒有理他,又道了一句:“名字取得還挺貼切的。”
言下之意,並沒有喚它的意思,但這並不妨礙小狼崽的開心。
周渡不再管它,穿梭在山林裡,尋找著獵物出沒的地方。
山風輕輕拂過,吹走了燥熱,倒比山下還要涼爽些。周渡站在風口處,閉著眼側耳傾聽著風中的聲音。
弓箭握在手中,掌心蓄力,箭矢搭在弦上,隨時蓄勢待發。
風給周渡帶來他所需要的聲音,不用睜眼,扣在弦上的箭矢如一道銀光穿梭在逆風中,射向正躲在草叢裡,三瓣嘴不斷往嘴裡嚼著漿草的野兔。
它還未來得及咽下喉嚨中的美味,就再也不能吞咽了。
小狼崽追著箭矢尋覓過去,拚命地從草叢裡拖出野兔來,省了周渡費心進草叢裡去找。
周渡瞥了它一眼,沒有過去幫忙,等它拖了野兔過來,彎下腰,用拇指揉了揉它圓圓的小腦袋。
小狼崽大受鼓舞,伸出粉粉的舌頭,舔了舔周渡手心。周渡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連山風都未曾發覺。
一人一狼配合得當,無所畏懼地穿梭在這片山林裡,像逛後花園一樣輕鬆。
當周渡獵到第五隻野兔的時候,就打算收手回家了。
然而去草林裡叼野兔的小東西遲遲不歸,周渡覺得不對勁,叫道:“豆包。”
“嗷~”回應他的是小狼崽的呼痛聲。
周渡立馬朝草叢裡奔去,反手就從箭袋裡抽了一根箭矢出來,箭在弦上,目光在草叢裡搜尋著小狼崽的身影。
隻見它趴伏在灌木林裡,銀灰色的毛發上沾染著幾絲血跡,拉聳著眼睛,微微喘著氣。在它的不遠處,有一道土黃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周渡疾步過去,手中的長箭脫手而出,奔向那道土黃色的身影。
可惜,箭矢偏了半寸,擦過毛發,並沒有命中。
周渡目光一凝,三支箭已到了手中,簌簌簌三支連發完,又取了三支箭出來,拉起滿弓,分彆射向更遠的三個方位。
那道土黃色的身影被突如其來的箭矢,嚇得連連逃跑,隻是不管它朝哪個方向逃跑,總有箭矢準確地落在它的腳下。
一連串的倉皇奔跑,使它亂了方向,也錯過了最佳逃跑時機。六支箭把它牢牢地固定在了方寸之間,想逃也逃不掉。
周渡乘其不備潛行過去,用弓箭柄敲擊它的後脅的關節,使它跪伏在地,一節草繩套它頭上,勒緊了它的脖頸,也決定了它的命運。
小狼崽見欺負它的敵人被周渡給製服了,站起身來,抖了抖身子,一顛一顛地跑到周渡麵前,嗚嗚地叫著,哪裡有半分受傷的樣子。
周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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