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番外:秦毅x沈暮(九)(1 / 2)

秦毅離開的時候, 是沈暮親手將他送離開的。

起先沈暮並不覺得有什麼,帶著沈溪在為婚事做準備,每日繡繡嫁衣或去藥房配配藥,幻想著他們婚後的生活, 帶著希望與憧憬, 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可這樣充實的日子還沒過上兩天, 他就想秦毅了, 再美好的幻想沒有真人在跟前都是虛妄的,比起那些不切實際的想象,他更奢望他的平安此刻就站在他麵前,讓他看得見,摸得見。

這個時候,沈暮就開始後悔了,後悔秦毅在的時候,他怎麼就不和他多相處相處,總是整日悶在房裡看醫書, 配藥的, 導致可供他回憶的甜蜜片段, 翻來覆去也就那些。

於是嫁衣也繡不下去了, 配藥配得也無趣, 每天都恍恍惚惚地掐著指頭算平安還要多少時日才回來,不算還好, 一算, 看似短短的一月,竟然好長好長, 長到他怎麼數手指頭算都還是有好幾十天。

沈溪看出沈暮的無精打采, 為了幫他消磨時間, 去對麵的老奶奶家抱了幾隻剛出殼的小黃鴨回來。

“小舅舅你這樣無所事事的也不行,不如養小鴨子吧,等這些鴨子養大了,平安叔叔就回來了!”

小孩眼睛清澈,語氣也天真懵懂,卻能直擊人心,加上這是沈溪第一次承認秦毅的身份,沈暮再沒勁也生出幾分勁來。

剛出殼的鴨子很不好養,動不動就會死,加上沈暮又是個粗手粗腳的人,為了養好這些小鴨子他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在他的用心喂養下小鴨子一天天地在長大,日子也一天天慢慢流失掉了。

同一時間,荒城邊境局勢也愈發嚴峻起來,大慶邊境主將負傷不知所終,匈奴愈發猖獗,不僅肆意在邊境作亂,還時不時派幾小隊人馬挑釁邊關將士。

三個月的時間,匈奴和大慶的兩方人馬都在找尋主將的人影,他們都快把荒城翻遍了,都未找到後,終於匈奴確定大慶主將不知所終

得到這個消息的匈奴愈發猖狂,沒有主將的大慶士兵就是一團散沙,一衝就亂,於是他們舉兵南下,力爭一舉攻下邊境這道防線。

大戰一觸即發,邊境戰火狼煙四起,方圓十裡寸草不生,耳邊全是兵刃相接,兩國將士的廝殺聲。

鮮血如水般澆灌著這片大地,風中彌漫起的風沙都帶著淡淡的血腥味,**、絕望、灰心各種負麵情緒的如旋風一般,把這裡形成了一個無人可接近的深淵。

匈奴王坐在他的馬背上看著前方戰場廝殺的場景放肆得意地笑,隻有不斷的破壞、毀滅和鮮血才能使他得到這片富饒的土地。

所以他對麵前的慘烈的戰況不屑一顧,沒有鮮血的澆築,哪來的豐功偉績。

匈奴人手中的尖刀正滴血大慶將士的鮮血,絕望縈繞在大慶將士的頭頂,看似老天都多偏愛匈奴人一點。

就在這時,一騎戰馬自戰火烽煙中踏蹄而來,跨過無邊深淵,停在布滿絕望的大地上,一腳踩碎所有的無望。

他出現的瞬間,整個戰場就如春回大地般給人帶來希望,大慶將士就如同打雞血般興奮起來,握著刀的手都更有勁了。

因為他們戰無不勝,如大慶守護神般的主將回來了,有他在大慶必勝!

秦毅手持鋒利的刀刃,執馬帶著將士們在萬千戰場從容而過,手中的兵刃就如是長了眼睛一樣,逼得匈奴人一退再退。

匈奴王逐漸笑不出來了,眼神泛起濃濃的恐懼,他架起大弓,要將麵前這座攔路山給徹底鏟除掉。

隻要沒有麵前這人,大慶這片肥沃的土地就獨屬於他一個人了,濃濃的**和癲狂包裹著他,促使著他去毀滅這座刀槍不入的肉山。

他顧不得他的子民,也顧不得戰場的局勢,一心隻想讓秦毅死。

或許是老天聽到了他的心聲,也或許是上天的眷顧,這一箭如他所想地那般刺中了秦毅的心臟。

頓時戰場猶如凝固住了一般,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看見那如神一般堅不可摧的人居然被他給摧毀了,匈奴王高興得都快要仰天長嘯了。

然而下一刻,男人握著身前的箭矢,揮刀砍斷,任由箭矢留在體內,高舉斷箭:“荒城死戰,大慶不敗!”

荒城裡有在等著他的人,有他愛的人,有他說過要護一世平安的人,就算是死,他也決不能讓戰火彌漫進荒城半米,他若是倒了,荒城內的人都會淪為匈奴人的奴隸。

他怎麼舍得他的嬌嬌去做奴隸。

他不能倒!

他不能倒!

他不能倒!

秦毅毅然扔掉手中的斷箭,緊攥住韁繩,繼續帶著身後的將士衝殺進匈奴群中。

刹時大慶將士所有人的眼都紅了,他們殺紅了眼,他們完全瘋癲了,他們不管不顧地一路殺進匈奴人的營地,活捉了還處於震驚狀態中的匈奴王。

匈奴王被捉住的那一刻,始終堅守在前線的秦毅終於支撐不住,從馬背上倒了下來。

“將軍……”

身後有將士接住他。

“去荒城……”意識消弭之際,秦毅緊握著屬下的手,用儘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接夫人……”

話還沒說完,他就徹底昏死了過去。

小山村內,小黃鴨們大了一圈,七月也終於到了,天上的烈日也一日比一日增大,熱得仿佛要融化這片大地一樣。

然而再熱的天也抵不住沈暮穿上嫁衣的心情,七月一到,他早早地穿上了他自己繡的火紅的嫁衣,一動不動地坐在屋裡,等著他的平安來娶他。

沈溪也放下了心中的偏見,從山野間采了些火紅的紫薇花,編成一個漂亮的花環戴在沈暮頭上:“這樣小舅舅就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了,平安叔叔肯定會喜歡的。”

“是嗎?”沈暮看看鏡中的自己。漂不漂亮他倒是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今天終於可以看到他日思夜想的平安了。

帶著些許忐忑和憧憬,沈暮從天剛蒙蒙亮一直等到日落山西。

小木屋外的蟬鳴聲蛙叫聲猶如嗩呐聲響破天際,然而他等人卻遲遲不歸。

沈溪伏在桌上止不住地打嗬欠:“平安叔叔什麼時候來啊,我好困啊。”

“再等等吧,”沈暮推開窗,眼睛始終沒離開過窗外那條道路,“或許是被什麼事給耽誤住了。”

沈溪乖乖地應道:“哦。”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倦意來了說什麼也不管用,沒過多久沈溪就伏在桌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第二天一早,他早已被人給抱到了床上了。

沈溪趕緊從床上跳下來,驚喜地朝以前秦毅住的房間而去:“平安叔叔,平安叔叔……”

可是推開門,屋內陳設如舊,根本就沒有人。

沈溪找了找,最終在小山村的入口處找到身披紅色的嫁衣的沈暮,他頭上的花環都已經蔫了,看樣子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

沈溪走近沈暮:“平安叔叔還沒有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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