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pd拍了拍陸行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會掉鏈子。”然後大手一揮,率先帶隊走了進去。
大鐵門後還是路,路邊仍然是鬱鬱蔥蔥的樹,花開花落,堆疊了滿地的花瓣。
路的儘頭,度過漫長歲月的巨大樹木遮天蔽日,扛起巨大樹冠。
嚴pd他們在路的儘頭停下腳步,發出茫然的聲音:“沒路了?”
陸行看了眼前方的大樹,往後退了幾步,助跑,三兩步上了樹。
後方的節目組裡,副導演立馬問道:“拍到了沒?”
“拍到了,很清楚,還是多角度的。”攝影師一邊回放,一邊豎起大拇指:“陸行這動作夠帥的。”
陸行上了樹,身影隱入鬱鬱蔥蔥的樹枝中,沒一會,樹上垂下了一段軟梯。
陸行在枝丫中探出頭,看著下方的工作人員道:“用這個上來,彆讓嚴pd他們自己爬,小心摔下去,你們幫著帶一程。”
工作人員在下方開始忙碌的搬運嚴pd和主持團,副導演扯著嗓子跟陸行交流。
“咱們也不一定非要現在上樹啊,明天天亮了之後不行嗎?”
陸行蹲在樹杈上,伸手接過嚴pd,帶著他轉入林蔭中,遙遙傳來一句:“彆折騰了,就在樹屋裡休息吧,反正屋子裡該有的設施都有。”
沒一會,主持團挨個被搬運了上去,副導演挑了幾個攝影師和作家,從軟梯上爬了上去。
這樹的年紀太大,樹乾粗壯到能支撐人類小心翼翼的移動——當然也不是每根樹杈都能做到,隻有主樹乾才行。
不過所幸,陸行也沒打算走遍整棵大樹,他知道樹屋在哪,帶著人沿著樹乾上搭的樓梯走了幾步,被遮蔽在林蔭中的建築物露出了真身。
它被巧妙的遮掩在樹冠之中,雖然麵積不大,但也絕不是能被樹冠隱藏的存在,之所以沒被發現,是樹屋外層塗了特殊塗料,起到了光學隱形的作用。
陸行用指紋解鎖,推開門,露出門後乾淨整潔的小客廳。
客廳的一角是飄窗,飄窗上擺放著一大堆毛絨玩具,地麵上鋪著地毯,幾個單人沙發圍著茶幾擺成了三角形,茶幾上堆著書和棋盤,棋局尚未下完。
茶幾旁放著一個尚未開啟的提燈,正對麵是小廚房,廚房裡擺放著全套炊具,比正常尺寸小幾分,把小小的廚房塞得滿滿當當,廚房旁邊就是樓梯,樓梯下是童話風的儲物間。
充滿著生活氣息的畫麵讓陸行微微一愣,又反應過來,讓開了路。
嚴pd絲毫沒拿自己當外人,帶著主持團進門,直奔客廳那麵電視牆而去。
可惜他喝醉了,在電視牆上戳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最後怒而一屁股坐到地毯上,開始呼喚萬能的陸行:“陸行!放視頻!”
見鐘逸煜他們在地毯上東倒西歪的躺成一片,陸行歎了口氣,插上電視機的插頭,電視屏幕微微一亮,進入了視頻點播頁麵。
副導演蹲在門口——屋子裡已經夠擠了,實在塞不下那麼多人。
“現在就放視頻?要不等嚴pd他們醒了之後再看?我看他們累得夠嗆,估計看著看著能睡過去。”這可不符合他們安排視頻的初衷。
副導演話音剛落,嚴pd的呼嚕聲如同海嘯般席卷整個樹屋,沒一會,海嘯演變成了四重奏,此起彼伏,恍若裝修隊在施工,又恍若地麵在震動。
見狀,副導演看了眼時間:“行了,都折騰到下半夜了。你也早點休息,剩下的內容,明天再拍——好歹給明天留點能拍的東西。”
副導演說完就下去了,也沒留攝影師在上頭——反正樹屋裡安裝了固定攝影機,不用擔心拍攝。
陸行打了個哈欠,看了眼東倒西歪的四人,用最後一絲良心,給他們挨個蓋上了毯子。
洗漱完後,他推開二樓的窗戶,看到樹屋下的空地上,熟悉的帳篷們拔地而起,工作人員來來往往,異常熱鬨,再朝路前方看去,熟悉的車輛正載著設備匆匆趕來。
*
次日,暖洋洋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身上,隱約能聽見嘈雜動靜不絕於耳,就像樓下有個集市般熱鬨。
“好吵。”
嚴pd翻了個身,試圖把自己埋進了枕頭……等會,他枕頭呢?
嚴pd睜開眼,盯著星空圖案的天花板看了兩秒,接收到了身體的反饋——又酸又疼,渾身骨頭跟被碾過一般,動動手指都覺得累。
“把窗簾拉一下,陽光都照進來了。”
鄭原燦嘀咕了一聲,亮光始終沒消失,他費力的睜開眼,看著斜對麵大開的飄窗上堆滿的各色玩偶,陷入了短暫的思考,很快被身體各處的酸疼感轉移了注意力。
“好香,是不是要吃飯了?”
鐘逸煜眼睛還沒睜開,人已經晃晃悠悠的坐起來了,然後發出了“嗷”的一聲慘叫,霎時睜開了眼睛,蹦躂了起來,嗷嗷直叫:“我昨晚連夜練舞了?肌肉酸疼,還有拉傷感,腳底跟被針紮了一樣……”
餘中乾是最安靜的那一個,他躺在地毯上,眼珠微微轉動,一邊觀察周圍,一邊收集其他人的反饋,壓根不帶動彈的。
樹屋裡的動靜,將陸行吸引了過來。
陸行端著托盤,從門口進來,托盤上放著好幾碗粥、一大盤肉鬆以及油條豆漿。
陸行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有的轉動腦袋直勾勾的盯著陸行看,有的轉動眼珠跟著陸行挪動,有的直接湊到了陸行跟前——鐘逸煜捂著肚子,湊到陸行跟前,咽了口口水:“哥,你來得正好,我們身上發生了怪事——”
他說著往自己嘴裡塞了根油條,邊喝豆漿邊道:“邊吃邊說……”
端彥顫巍巍的伸手:“還有我,給我來根油條。”
陸行把托盤放到茶幾上,對能蹦能跳的鐘逸煜感到了幾分驚奇:“你居然能爬起來?”
鐘逸煜狼吞虎咽:“我出道前每天要高強度練舞十幾個小時——等會,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現在的感覺就跟高強度練舞十幾個小時之後一樣?”
嚴pd也想吃早飯,但他一動,整個身體都在抗議,於是將食欲轉化成動力,開始回憶昨晚:“我記得我們去了酒莊,然後開始喝酒,你還彆說,XX真不愧是名酒,確實好喝……”
鄭原燦:“彆提酒,我腦袋疼,宿醉的後遺症還沒過去呢。”
陸行從廚房端出幾碗醒酒湯。
鐘逸煜抹了把嘴,積極踴躍的道:“我來。”說著端了碗醒酒湯,蹲到鄭原燦身旁,熱情的喂給他。
鄭原燦喝了一口,表情瞬間從白到黑,最後一臉猙獰的咽了下去。
看他這表情變化,鐘逸煜拿著調羹,有些不知所措:“這醒酒湯有問題?”
鄭原燦顧不上解釋,直呼:“水、水、水!”
鐘逸煜拿過一旁的水杯,給他連灌了好幾口。
鄭原燦從味覺地獄裡緩過神來,第一時間鎖定了陸行:“醒酒湯,誰煮的?”
陸行視線飄忽了下,想起自己占著理,又迅速理直氣壯的道:“我煮的,這地方太小,其他人進來轉不開身,我就沒麻煩工作人員。”
鄭原燦咽了口口水,恍若還能感到那股又酸又辣、讓人腦門一激靈的味道:“你還是麻煩一下工作人員吧,這一口湯下去,直接味覺失靈。”
陸行對自己的廚藝很有自知之明:“沒事,反正是用來醒酒的,你們有需要就喝,沒需要就不喝。不過它用來醒酒,效果肯定賊棒。”
那可不嘛,一股味直衝腦門,在那一瞬間,鄭原燦連一生的走馬燈都走完了,彆說醉酒後做了什麼,就連小時候的事都清晰在目。
“這倒是沒說錯,大家有興趣可以嘗一嘗,”鄭原燦朝眾人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反正我一下就想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餘中乾在渾身酸痛中參悟了人生:“我也記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嚴pd沒跟上節奏,有種不祥的預感:“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話還沒說完,緊跟著想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的端彥猛的一拍大腿,發出了‘嗷’的一聲慘叫:“我靠!昨晚喝醉後沒直播太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