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四個綜藝23(1 / 2)

特彆的歡迎儀式其實沒有很特彆,至少對陸行來說是如此。

但對節目組來說,不管是飛機直接降落在豪華遊輪上的停機場,還是為他們舉辦的接風晚宴上,彈鋼琴的侍者突然‘離奇死亡’,都相當特彆。

如此特彆的歡迎儀式,在飛機降落時就已經有了苗頭。

‘對方出錢、出人、出拍攝場地、出拍攝方案,然後我們拍綜藝’這句話沒有絲毫水分。

節目組抵達拍攝地點後,還沒跟東道主溝通後續拍攝,就被人群簇擁著前往參加‘接風晚宴’。

攝影師忙著拍攝,工作人員在人群中被擠得暈頭轉向,詢問誰是對接的另一方也沒得到回答,半是茫然半是驚恐的被人流帶去了金光璀璨的宴會廳。

宴會廳的視野絕佳,夕陽綴在海邊,巨大的火球在海麵和地平線上渲染出炫目的晚霞,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霎時吸引了節目組所有的注意力。

他們對畫麵和美的追求幾乎是職業本能,顧不上連東道主都沒見到的小事,忙碌布置拍攝工具,拍攝夕陽以及夕陽下的宴會廳。

宴會廳裡裡外外都透著金錢堆砌出來的奢華感,巨大水晶燈在上方搖曳,自助餐桌宛若流水線般,擺滿了無可挑剔的食物,吧台半隱於光線暗處,不同的酒水閃爍著迥異的顏色,恍若充滿誘惑力的陷阱,在燈光搖曳中,折射出七彩斑斕的冰冷質感。

宴會廳中央是一個小型舞台,舞台上擺了一架鋼琴,是整個宴會廳最突兀的存在,誰走過都得多看兩眼。

小舞台上空無一人,鋼琴安安靜靜的擺在那,像等著誰去按響,又像一個純粹的裝飾。

而節目組忙得團團轉,有急著找東道主對接後續拍攝流程的,也有急著拍眼前的風景的,有被食物誘惑的,也有追著問陸行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的……

更何況,宴會廳裡不僅隻有這群遠道而來的客人,還有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他們把節目組帶到宴會廳後,就開始在宴會廳裡吃吃喝喝。

這群人吸引了節目組大部分的注意力,在試著跟他們接觸後,嚴pd得到了工作人員得出的反饋。

工作人員認為他們可能是‘NPC’。

嚴pd蒙了:“什麼叫‘NPC’?不,你不用解釋NPC的意思,我知道什麼叫NPC,我的意思是……這是什麼情況?”

作家對不在節目組掌控中的展開很有興趣,拿著本子,跟嚴pd闡述他們的調查結果:“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情況。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群NPC。但目前來看,這群人有不同的身份設定,就我們剛剛接觸的那幾個NPC來看,集齊了出軌、小三、備胎、鳳凰男、被分手等元素,每個人都有可以深挖的故事。你看,剛才那兩女已經因為‘閨蜜和男朋友的小故事’吵起來了,左邊還有一男一女正在因為‘你愛不愛我’吵架,後方有兩男一女正在因為‘他愛她,她愛他,他愛他’這個複雜的情感關係大打出手……”

眼看作家迷失在了八卦之中,嚴pd提醒她:“說重點。”

作家合攏筆記本:“重點就是東道主給我們安排的遊戲好像已經開始了。安排這麼多NPC和複雜的人物關係總得有用處吧?”

旁聽全程的餘中乾興致勃勃的猜測道:“聽起來像是實景劇本殺——那我們的身份是什麼?難不成是本色出演?”

鐘逸煜也來了興趣:“接下來是不是該出現死者了?”

端彥跟上了推測的思路:“還得有個能承擔第三方角色的偵探才行。”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陸行,陸行剛要開口,一道追光燈打在舞台上,強勢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同時照亮沾滿血的鋼琴以及伏在鋼琴上的死者。

下一秒,響亮的尖叫聲劃破嘈雜的現場,氣氛瞬間到位了。

死者穿著侍者服,趴在鋼琴上,背對著眾人,看不清正臉,背上插了把刀,白襯衫被染得鮮紅,怎麼看都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那道追光燈一打,嚴肅的死亡事件就變成了浮誇的舞台演出。

鐘逸煜目瞪口呆:“還真安排了個死者?”

嚴pd扭頭看陸行:“這就是你說的靠譜?”

陸行雙手插兜,平靜闡述這隻是個特殊的歡迎儀式,絕不可能是實景劇本殺的理由。

端彥為陸行搖旗呐喊:“沒錯,跟陸神玩智商遊戲,那不是等著被陸神碾壓嗎?陸神的朋友又不是嚴pd,沒事都得找事,製造節目效果……”

被指名道姓的嚴pd覺得端彥這個說法不客觀:“我們就是來拍節目的,他為了準備拍攝素材特地搞個大場麵,聽著就很合理。”

說話間,主持團朝舞台的方向走了過去,熱鬨的人群倒是不折騰了,安靜的給他們讓出了路。

等陸行靠近舞台,基本已經肯定了‘死者’的身份:“章銘,好玩嗎?”

撲在鋼琴上的‘死者’唰的一下就站起來了,朝眾人露出燦爛笑容:“何旦!你輸了!下個月星光遊樂園閉園,我要去你那組織探險活動。”

他往舞台邊緣一坐,朝陸行伸手,在陸行的滿臉無奈中,把陸行薅到舞台上,共同享受炙熱的追光燈。

章銘舉起手,手上還沾著道具血,但他毫不在意的搖來晃去,介紹本次活動的主角:“當當當!這就是我們這次‘兩肋插刀活動’的主人公了!”

伴隨著章銘的介紹,按下暫停鍵的人群熱鬨了起來,一群人圍在舞台旁,有拿禮炮的、也有拿香檳的。

“歐耶!”

拿著禮炮的人按個不停,發出砰砰砰的聲音,散落漫天彩色花帶。

香檳“砰”的一聲被打開,數道水柱散落,無差彆的‘攻擊’所有人,站在舞台邊上的人被劈頭蓋臉的一頓呲,霎時全濕透了。

舞台上的陸行跟章銘沒好到哪去,如果說陸行是他們的主要針對對象,那章銘就是攪屎棍——他到處噴禮花,開香檳,楞是憑借一個人的力量,起到了混戰的效果。

現場亂成一團,主持團最無辜,他們壓根沒反應過來,剛打算跟章銘交流一下,結果扭頭就是香檳加禮花的一通呲,呲得他們深刻懷疑一開始不讓他們洗澡換衣服就是為了讓他們少換一套衣服。

等這群人跟撒歡的狗子一般玩完了後,腦袋上滿是彩色碎片的陸行捋起濕漉漉的頭發,露出額頭,挨個看了過去。

章銘嘿嘿一笑,把何旦拉了過來:“何二,我就說陸行肯定能認出我來,你非不信,這不是懷疑咱們陸小神仙的能力嗎?”

何旦拍掉搭在肩膀上的手,順帶拍掉他試圖禍水東引的意圖,當場跟陸行舉證:“這個歡迎儀式的主意是他出的!”

陸行也沒懷疑過主謀的身份,他環顧熟悉的麵孔,不解的是:“他出主意,你們就跟著他一起瞎起哄?”

何旦解釋道:“他跟我打了個賭,我有點好奇。”

王溪也被噴得渾身濕漉漉的,但即使如此,他拿著酒杯仍然風度翩翩,雖然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風度翩翩,相反還有點欠扁。

“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錯過的話,我絕對會後悔一萬年的。”

祝荀就差捧腹大笑了:“沒錯!就你現在這模樣就已經值票價了!陸小神仙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董簡點頭如搗蒜:“何二說的沒錯,你進了娛樂圈之後,確實有人氣了——對了,小章子,我們接下來乾嘛?彆浪費時間,不是說就拍兩天嗎?我先說好啊,我想看陸小神仙吃癟!”

其他人的聲音跟著響起。

“董大,陸行還在呢,你當著他的麵說想看他吃癟,我看你等會就得撲街。”

“我支持陸小神仙去跟董大過過手,讓他回憶一下什麼叫比你強就是比你強。”

“我就沒想過看陸小神仙吃癟這麼不切實際的事,我想看陸小神仙讓彆人吃癟。”

“你還彆說,這事隻要不發生在自己身上,那還怪有趣的。”

說話聲此起彼伏,都是對節目組來說陌生的臉。

但對陸行來說,這些人沒那麼陌生。

他在記憶裡隨便翻找一下,就能找到熟悉的臉,逢年過節的酒會、拐著彎的親戚關係……人是群居動物,隻要彼此有著繞來繞去的複雜關係,即使不熟也會成為記憶裡常常出現的背景之一。

於陸行而言,這群人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手下敗將。

在這個身份的記憶裡,他沒有密切往來的朋友,但有時常會在學校碰麵的同學、有被他贏了又贏的手下敗將……而這些似乎也能被稱上一聲朋友。

在熱鬨聲中,陸行看向章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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