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宮裡留著用吧。”寧環道,“本宮不缺銀子。”
輕煙低著頭:“您將來若有用得上奴婢的地方就請吩咐,奴婢不願白白拿您恩惠。”
寧環在後宮也布下了幾個眼線,他目光淡淡掃過輕煙:“先好好活著就行。”
次日寧環果真聽說了太醫院的鐘太醫去了秋府給秋寶鯨看病。太後年齡大了,辦事卻很乾淨利落,想要什麼立刻就辦了。
慕錦鈺班師回朝的場麵十分熱鬨,百姓們夾道歡迎,隻見一位冷肅俊美的將軍騎著高頭大馬走來,將軍凜然不凡,一雙銳眸讓人不敢直視。這便是太子了,太子容貌是陰鷙冷厲了些,卻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
皇帝並沒有親自出城來接,慕錦鈺隨後進宮等待皇帝宣見。他出宮後天色都暗了,明日宮中會設宴慶祝,慕錦鈺匆匆回了太子府。
慕錦鈺也聽說了睿王被廢一事,秋家和沈家和在朝中針鋒相對,因為秋寶鯨和五皇子素來不對付,兩家完全沒有懷疑背後是有人設局算計。
慕錦鈺已經聽說了背後設局的人是寧環。
寧環在窗邊搗藥,窗戶大開房間裡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氣,他身上的寬大衣衫看起來很空蕩,一旁暈黃燈火讓他身形更顯消瘦。
慕錦鈺靠著門框敲了敲門。
寧環抬眸看了一眼:“太子回來了。”
慕錦鈺道:“孤去洗個澡。”
寧環讓丫鬟準備一些飯食,等慕錦鈺過來時再吃。雖然時間還早,寧環今天下午卻沒有睡覺,所以早早就困了,先回了床上躺著。
慕錦鈺出來就看到桌上的飯食,一碗冰涼的白梅湯,還有溫熱的酸棗粥,這些都是夏天開胃的。由於軍中飲食粗糙少有葷腥,這裡還有一盤晶瑩剔透的八寶肉、蜜火腿、珍珠團,兩道素菜也清清爽爽,顏色乾淨。
他在宮中尚未用餐,隻和皇帝彙報得口乾舌燥,聽皇帝講了許多枯燥無味的話語,一天下來早就餓了。
慕錦鈺沒有見到寧環,便問了丫鬟一句:“太子妃呢?”
丫鬟道:“這兩日太子妃睡得都早,他早就用過了,現在去睡覺了。殿下要不要喝點兒酒?這裡有太子妃早些時候讓釀的梅花酒。”
梅花酒的酒味兒淡一些,寧環平日會喝兩杯。
慕錦鈺吃完喝茶漱口去了裡麵,寧環果真早早就躺下了。夏日悶熱房間裡雖然用冰降溫還是不大舒服,慕錦鈺將床幔放下,從後蒙住了寧環的眼睛。
寧環摸到了他的手:“太子。”
慕錦鈺感到寧環的眼睫毛戳著自己掌心,他“嗯”了一聲:“回來也不理會孤。”
寧環笑了一聲:“太子想讓我如何?看到你之後撲你懷裡?”
慕錦鈺覺得這倒也不是不行。
他一隻手就可以蒙住寧環的眼睛,另一隻手在寧環肩膀上摸了摸,順著肩膀往前去伸進衣襟裡。
寧環按住慕錦鈺的手:“彆動。”
慕錦鈺呼吸重了幾分,指腹摩挲幾下細膩微涼的肌膚後便退了出來,另一隻手也鬆開了寧環的眼睛。
床幔裡一片幽暗,夏日換了薄紗帳,隱隱可以看到外麵一豆燈火。
寧環回頭望見慕錦鈺的喉結明顯滾了滾。他伸出手指摸一下慕錦鈺的喉結:“身上的傷好全了麼?”
“痊愈了,留下傷疤。”慕錦鈺握住他的指尖,“要不要看一看?”
“等明天吧,太子累了一天也該休息。”
這段時間行軍打仗,慕錦鈺的手比先前多了一些薄繭,骨節分明的手指十分修長,他的大手握住寧環冰魄般的指尖:“手指怎麼是涼的,手很好看。”
寧環無法把自己的手抽回,聽到慕錦鈺誇獎也不曉得應該回什麼。
慕錦鈺的手順著寧環寬大的袖子往裡摸,從指尖到手心,再到纖細的手腕,他的手完全消失在了這抹象牙白的衣袖中,最後在寧環微涼的肩膀處捏了捏。
寧環隔著衣服把慕錦鈺的手拿出來:“晚上太熱了,我去把窗戶打開。”
他下床去開窗,外麵的風也沒有涼爽幾分,剛剛開了窗戶月光就灑進來,銀霜落了一地,外麵居然更明,因為房中燈火被人吹滅了。小風一吹,寧環的墨發被風吹散了許多。
慕錦鈺湊著寧環的手把窗戶又關上,房間裡一片漆黑。寧環的背部貼著凹凸不平的窗子,消瘦身骨被木頭磨得有些疼痛。
慕錦鈺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之後打橫抱起帶到床上。
慕錦鈺在寧環的頸窩處嗅了許久,在他脖子上咬出幾個印記,由於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慕錦鈺與女子都沒有親密了解過,更不要提男子,他隻有隱約的一個概念,其他還不知道具體應該怎麼做,隻好強行把寧環鎖在自己懷中貼著。
兩人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穩,夏日貼在一起本就不舒服,寧環朦朦朧朧睡到半夜,發現自己衣衫都被汗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