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話音還沒落,那紫衣人已經走近,然後在謝眠麵前站定了。
謝眠的正正麵前,完全不存在任何誤解的可能。
紫衣人一甩折扇,姿態瀟灑,狐狸眼溫柔又多情,帶著點驚喜,似是故友重逢,又像驚鴻初見:“泰阿城,宋微聲。可否得知道友姓名?”
陸翡之想起自己看到過好幾次這樣的場景:“……”
謝眠對這個名字很熟悉。隻因宋微聲是陸翡之近幾年結交的好友,偶爾會提起。陸翡之在外性格不算太好,朋友並不多,偶有的幾個,也都是修行狂魔,唯有這個宋微聲與眾不同。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陸翡之已經開口道:“我以為你是來找我的?”
宋微聲心想:兄弟什麼時候接都行。結識美人怎麼能一樣呢?
宋微聲的一雙眼,仍然落在謝眠身上,眼神真摯無比。
謝眠便含笑道:“朝鳳城,謝眠。”
話音落下,隻見對麵那風流公子一怔,抓了抓頭發,好像有點懊惱:“謝,謝眠?”
“正是在下。”
謝眠還以為宋微聲知道他是誰,想要認識一下朋友的朋友,才主動打招呼,見狀有些驚訝。
陸翡之卻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急匆匆道:“我與他有些事要說,阿眠,你先跟著夫子們前去安頓吧。”
宋微聲並不參會,是跟著長輩過來打醬油的,早早便到了摘星城,隻等著陸翡之過來。
到了宋微聲的住處,私下無人,陸翡之才警告道:“你那些風流習氣給我收好了!不許打阿眠的注意!”
自從知道那人是謝眠,宋微聲就心裡哀歎著放棄了。雖然身邊這位傻子還沒開竅,但朋友妻,不可欺的底線,他還是有的。
宋微聲神色尚在懨懨,聽陸翡之這麼說,心裡又有些不服氣:“我風華正茂,他歲月剛好。我單身,他無偶,我打一下他主意怎麼了!”
陸翡之徹底冷下臉色:“阿眠和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不一樣。”
宋微聲覺得自己很冤枉:“我怎麼亂七八糟了!大家都是成年的人和妖,搞對象講究個合則來不合則去,我既不搞強製,也不亂騙人,每次確定關係從不亂踩船,平日溫柔體貼,出手大方;遇事主動幫忙,排憂解難。我怎麼了我!我每一個前任都對我評價很高好嘛!”
他斜了陸翡之一眼:“我知道你與他是至交,是兄弟,可你又不是他的父母道侶,還管得著他搞對象?”
宋微聲生性浪蕩,談過的情人不少,陸翡之雖然不喜歡這種遊戲人間的態度,但也沒什麼太大的意見。但這種主意打到謝眠身上,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煩躁和不快:“我當然管得著!”
宋微聲頓時來興致了,這是終於有情況了嗎?
為了避免宋微聲真的一時興起,真的去禍害謝眠,陸翡之遲疑了一下,低聲道:“阿眠愛慕的是我。”
宋微聲對這一點倒不意外。在陸翡之口中,謝眠每日不辭辛苦為他做飯,處處遷就他,時時照顧他。而謝眠既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娘。那宋微聲隻能想到,謝眠愛慕他,這一個可能了。
但宋微聲對陸翡之的回答無語:“……不是兄弟,道理不是這麼說的。人家愛慕你,你也沒資格管彆人追求人家吧?”
“除非啊——”宋微聲拖長了調子,用扇柄敲了敲桌子,“你也愛慕他,打算與他結成道侶。”
陸翡之頓時搖頭:“沒有。”
陸翡之又猶豫了一下,補充道:“目前沒有。”
宋微聲這下是真驚了:“為什麼?!”
這不符合他的猜測啊!
陸翡之沒好意思說自己真正的顧慮,隻隱晦道:“我隻是覺得,目前時機並不合適,還是修行要緊。”
宋微聲恭敬地問:“那您覺得什麼時機合適呢?”
陸翡之想了想:“到邁入聖階吧。”
進入聖階,修行方式與過去不可同日而語。就算一個月有半個月……也不要緊了。
宋微聲感覺到窒息。
哥,你再快,那也得至少兩百年後了吧!誰聽了這樣的拒絕理由,都會以為你在戲弄人家,當場甩你一個大巴掌,然後跟你斷絕一切友好關係好嗎!
宋微聲平複了一下心情,問他:“翡之,你一年前拜托我打的那把刀,就是你過去二十年攢下的身家都歸我,欠我一個大人情,還要冒險進入摘星秘境尋找王星,才能打出來的那把刀,是給謝眠的嗎?”
陸翡之莫名:“是啊,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
宋微聲聽了這個回答,深吸了一口氣,特彆嚴肅地嚇唬陸翡之:“我前不久剛聽了一個八卦。有一對多年至交好友,其中一人暗戀另一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結果被拒絕!當場就道心崩裂!自殺未遂!現在還昏迷不醒,在回靈陣裡躺著呢!”
兄弟真的隻能幫你到這裡了!